,纯粹就是一种发泄,发泄对学校监护不利的强烈不满。
几分钟后,豆豆有些困了,慢慢闭上眼睛,在呢喃状态中睡着了。
于是,欧阳兰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床头桌跟前,抓起方便盒,直接扔在脚下的垃圾桶里。
新区前往市区的路途中,一辆黑色轿车在快速行驶。
除了驾驶员外,车上还坐着三个人。
也就是说,于波不在车上。
不是没有联系于波,而是说联系于波的人并非范坚强。
换而言之,在即将踢开这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家伙的前夕,范坚强已经对他彻底失去了兴趣,哪怕只是一个寻常电话的事,转而由陪衬之一予以转告:信不信,去不去,由他自己考虑,都无所谓。
值得一提的是,在两陪衬的一再要求之下,今天晚上的范坚强,在司机车来之前穿上了周笑笑中午刚送来的一件运动棉袄:穿在身上,宽松舒适,而且特别暖和,深色质地,加休闲翻领,再配以一圈醒目的胡须,他看起来是有那么点酷酷的味道。
这不,即使坐在车里,几个大老爷们,都在围着范坚强说话,而且均是赞叹。
首先发出赞叹的,是前来接人的驾驶员小徐:“坚强,我听局里人说,你现在可厉害了。潭局长在今天上午的汇报会上,直接点名表扬啊,而且给了你六个字的评价。知道是哪六个字吗?”
陪衬一替范坚强表达不满,道:“我们这些人,在塞外拼搏,哪知朝中的事啊?说就说,卖什么关子嘛”
陪衬二呵呵一笑,正襟危坐,模仿潭局长的口气道:“我要给坚强同志六个字的评价,到底是哪六个字呢?这六个字就是,厉害,厉害,还是厉害——”
“哈哈——”
一车笑声,甚至飞扬出窗外。
正欢笑着,陪衬一作恍然大悟状,道:“你刚才说的是几个字?八个了吧?不知道,没水平,别瞎猜,咱听小徐同志说。小徐同志,请你告诉我们,咱潭局长到底是用哪六个字来评价坚强兄弟的,好不?”
“低调踏实奋进”
小徐也不含糊,出口之语,字字咬牙切齿。
“哎呀,我的妈呀,简直就是恰如其分”
“中肯,太中肯,实在是太中肯”
两陪衬先后发出赞叹,言语和眼神中,装满了献媚之意。
范坚强光听,边听边笑,就是不说话:曾几何时,自己何尝不是这么献媚于他人呢?尤其是欧阳兰。可是,情形有些倒转了,自己却无法真正开心起来,尽管嘴角的笑容一直不减,尽管车内欢笑声足够淹没他的忧伤。
是啊,人心都是肉长的,感情是日积月累凝聚起来的,狠话、绝情话,说说容易,真要做到,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啊换句话说,他发现自己做不到,做不到昨天晚上说的那样,虽然昨天晚上曾是那么决绝。
很显然,这是个大问题,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而且,独自去想这个大问题时,他越想越恐慌,甚至有些眩晕,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很多熟悉的影像:豆豆,外公,外婆,欧阳兰,当然还有周笑笑——
此刻,便是如此。他就这样坐着,就这样笑着,什么话也不说,思绪逐渐就飘转荡漾。
“哎呀,小徐同志,你在朝中,不知道边塞的状况啊那叫一个凶险,那叫一个神奇,简直就是电影啊我们两个,是现场目击证人,证明咱坚强兄弟有多牛,厉害的牛——”
“对啊,太牛了我第一次亲眼见识了什么叫效率。而且,这种状况,完全超乎我们的想像,太叫人惊讶了。说真的,我想过坚强兄弟行,但没想到他这么行——”
于是,车内尽是两陪衬的惊叹之声,你一句,我几句,此起彼伏,交响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