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采摘后,便会枯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
是的,没有承诺,没有责任,完全是一夜求欢,以满足其实并能不称为快感的快感。
但是,她不后悔,不后悔把神圣交给他,交给一个几乎不可能给她带来希望的男人。
房间里的音乐很柔和,是一首名为《南来风》的爱尔兰风笛曲。
她翻了个身,枕着自己的手臂,睁大着眼睛,均匀地呼吸着。
“相恋七年的男朋友,你说分手就分手,也真够绝情的。我的意思是,你们之间,完全不像已恋爱七年,而像七天。一个把七年的感情,当七天来看待的小姑娘,让我很无语。要不,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在骗我——”
她想到他那天晚上说的话,想到他拽开车门后,看着窗外夜色时的背影。想着想着,她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是啊,他的心思是那么细致,仿佛只要一皱眉,就能知道她心里的东西,也包括把七个月说成七年的有意之举。
再翻了个身,她下意识地伸了伸腿,回忆昨晚贴腿上去的情形,居然感受到一丝触电般的暖流。于是,她的呼吸有些不均匀了,手心都开始变得潮润,甚至能感受到自己下巴的颤抖,以及席卷周身的酥麻——
不行,她想忽略,她想躲闪,她想抗拒。
所以,她便不再侧身,而是保持平躺,松弛全身的平躺,尽管四肢像白天时一样乏力。
可是,她分明感觉到他正俯身亲吻过来,继而是身体被填充时的朦胧幻景。
她无法自制,还想忽略,还想躲闪,还想抗拒。
于是,索性反过身来,俯卧于床。
谁知道,这样更糟糕。
因为,她不仅依旧能感觉到他的体温,耳朵边还能响起昨天晚上第二次欢爱时,他这样伏在她的身后,亲吻着她耳垂之际发出的低语:知道吗?姑娘和女人,只差一日。天亮了,你就后悔了——
最后,柔和的爱尔兰风笛曲中,渐渐渗透出隐隐的抽泣声。
是的,那是周笑笑在低声抽泣,抽泣在一个难以排遣的夜晚。
此时此刻,让周笑笑为之抽泣的男人,正坐在一辆车里。
他默默地抽着烟,看着眼前静谧的院落,时不时地朝空中吐一口烟雾。
一旁的驾驶员小徐也正抽着烟,不过挺纳闷:“坚强,都11点多了,你瞎看啥呢?我陪你都抽了半包烟了,扛不住了。你行行好,让我赶紧送你回新区吧,完了我得紧着回家,老婆孩子还在家等着呢”
范坚强没有立即回答,却捏着烟蒂,再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然后弹指于窗外,皱眉凝视了那一片漆黑的院落,以及泛着些许光亮的堂屋,这才回过头来,笑道:“走吧,我们回新区。”
小徐高兴了,立即扔掉指间的香烟,熟练地发动轿车:“好咧咱走,离开这鬼地方。”
“呵呵——”
“坚强,说真的,这谁家啊?你小情人家?”
“别问,开你车吧。”
很快,轿车速度而去,朝着新区的方向。
值得一提的是,刚才的院落,其实是外公家。
他并不想进去,而只想坐在车里,看一看,想一想。
因为,今天晚上,他喝了太多的酒,喝到有些醉了,喝到大家都劝阻不让再喝。
于是,他果断决定放弃联系马玲淑的安排,而随着心绪来到这里。
一个钟头后,新区绿都宾馆。
范坚强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点了支烟,从衣柜里拽出那只中午时送来的崭新的旅行包,将里面的衣物全部倒出来,倒在床上。然后抽着烟,站在它们跟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没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