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闹心的,还是临出门时的猜测。
没错,目前来说,那只是一个猜测,尽管它极有可能接近事实。
或者说,正是通过这样的自我安慰,他依然能够坚持坐在这里。
不管如何,他还是希望周笑笑尽快回电话,好告知她具体情况,再给她一些必要的叮嘱。
安全第一。有些猜测,在无法确定时,宁可相信它,要像如临大敌一样去面对。因为,一旦猜测是准确的,那么它的能量爆发,不亚于9级地震。是的,他惧怕它,惧怕它爆发能量的那一刻。
事实上,尽管置身于饭局,他的思绪已经悠悠然:假设她当真看到手机内容,会不会只是感到不舒服呢?换句话说,手机内容没有特别暧昧,她应该不会怀疑自己和周笑笑之间有不正常的关系。再换句话说,她是个有理智的女人,即便看到手机内容,也不会朝那方面想。不是么?一切都是心魔在作怪对对对,一定是心魔——
他有些恍惚,耳朵里的声音渐渐就模糊起来,接着一遍一遍地回味短信纪录,一直存放在手机里的短信纪录:你在哪儿?我要见你,就现在;我在大街上转悠。你在哪儿?我找你一整天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天哪这是极其暧昧的短信对话,毫无疑问。
除此之外,他还清晰地想起昨天刚对欧阳兰撒的谎:没联系啊我和她怎么可能有联系
因为,手机里还有一则通话纪录,他与周笑笑的通话纪录:很显然,这则通话记录,如今已成证据,证明谎言存在的证据。
想到前些日子进行的保密工作,他不由地苦笑:一直担心周笑笑那里会出问题,于是处心积虑地去稳住她,万万没有想到,问题竟然出在自己身上。这叫什么啊?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何等悲哀
季处长漱了口水,又拿了张纸巾,很绅士地抹了抹肥嘟嘟的厚嘴唇,这才温情着笑脸:“好了,饭吃得差不多了。趁着这个机会,大家把蹲点进展简单汇报一下,顺便对自己前一段时间的工作,来一个小结。”
闻听此话,一直郁闷着自斟自饮的于波高兴了,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呵呵,好啊好啊。是该汇报下最近的工作,必须的。”
范坚强依旧恍惚在懊悔中,不可自拔:当时为什么就不能多留个心眼呢?如果删除了那些手机纪录,还会有眼下这种焦虑吗?再者,天知道当时怎么就把手机忘得一干二净,连起码的警觉性都丧失了。如果能再细心一点点,那该多好啊——
他甚至猜测,欧阳兰今天中午值班,根本就是一个借口。说不定,她此刻正在盘问周笑笑,而周笑笑已经崩溃,已经将那晚的荒唐事招供出来。天哪该死的周笑笑,为什么还不回电话呢?上帝保佑,保佑自己能在欧阳兰行动之前,及时等到周笑笑的回电
毫无疑问,范坚强更进一步猜测着:倘若欧阳兰当真去找周笑笑,以周笑笑稚嫩的能力,绝对经不起有针对性的盘问。一旦这幕情形发生,类似于9级强震而引发的核泄露将不可避免——
于波首先发现了范坚强的异常,当即用力敲了敲桌面,很阴险地含沙射影道:“有些人,平时油嘴滑舌,总是一副很能耐的样子,可真到了关键时候,净干些不靠谱的事。中国古代历史上的纸上谈兵,害死了多少赵国人?整整100万啊”
被于波突然一敲,范坚强缓过神来,却生生听得纸上谈兵死了100万人,于是非常郁闷地暗叹:于波啊,历史知识这么小白,你丫就不能不显摆吗?明明是死了40多万赵国士兵,你却胡诌什么“整整100万”,真他**无药可救
季处长也注意到了范坚强刚才的异常,于是信口宽慰道:“小范啊,进展汇报和工作小结,只要态度诚恳,有一说一就行了嘛。你啊,不要有太大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