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他的发**望,并一股脑儿喷薄出来。事实上,这段时间以来,他恍然大悟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与陈冠东,绝对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也正因为如此,经过上回那么一闹,他至今都没有搭理。
周笑笑始终听得很认真,慢慢的,惊讶的神色消淡,进而低下头去,像在思忖着什么。
因为她听懂:那句“轻易就可以获得普通人穷尽一生都无法获得的东西”,大概也包括她周笑笑。
范坚强又说了:“现在,你明白钱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了吧?但是,我不会接受任何带有施舍性质的钱,也包括含有交易性质的钱。我要的钱,必须是我通过拼搏换回来的,是我完全该得的。为了这样的钱,我敢拿命去博,也敢拿命去护。因为,我渐渐明白,这个世界,存在着太多的不公平。豁不出去,根本没有机会可言。”
说完这些话,范坚强没打算继续说下去,于是在一声“你走吧”后,慢慢走向条椅。
周笑笑抬头,急急道:“坚强大哥,你放心吧,这笔钱,笑笑会把它还回去的。同时请你相信笑笑,她是你的朋友,和陈冠东不一样。还有,在笑笑的心里,你其实非常强大,并且永远都强大着。最后,我祝福你和欧阳护士长,希望你们永远幸福。”
祝福完毕,周笑笑转身走向黑色奔驰,有些叫眼泪的东西,顺着脸庞流淌下来。
起先,范坚强愣住了。
刚一琢磨,觉得不对,于是也转过身来,喊道:“笑笑,你等一下。”
闻声,周笑笑停脚,只是不肯回头看:“干什么呀?”
范坚强回答:“把钱留下,我去还。”
周笑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听话,顺手将钱扔在脚下的枯叶上:“放这里,你自己拿。”
默默地俯身将脚下的纸包拾起,想到周笑笑上车前的背影,以及驾车疾驰而去的情形,范坚强感到无限怅惘。他知道,周笑笑刚才一定哭了,很掩饰地哭了。但是,他给不了安慰,也不能给予安慰。
内心里,范坚强觉得周笑笑应该能听懂了,听懂了他在表达愤怒时,暗示出的对欧阳兰的感情。也许,这样的暗示,可以遏制周笑笑暂时的迷失,也可以迫使他自己逐渐静下心来,慢慢回归到欧阳兰身边,像从前那样简单地生活。
诚然,从周笑笑之前的叙述来看,她今天中午的表现相当不错。这一点,他是惊喜的,因为最担心的临场崩溃的状况并未发生。但是,相当不错,绝非圆满到无懈可击。换句话说,欧阳兰心中的怀疑,铁定还在,只暂时隐藏罢了。
至于欧阳兰为何选择暂时隐藏,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切已知的事实,都可以证明着他的猜想:和周笑笑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暧昧关系,非常不幸地已为欧阳兰察觉。泄露,正在进行——
想到这些,范坚强感到悲哀,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莫名悲哀:赢于酒,输于酒,喜于酒,悲于酒,精于酒,疏于酒,一切尽在酒中,尽在曾经给他高度自信的酒中。怕只怕,日后的万般不堪,皆在酒中。
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是咎由自取,怨得了谁呢?
一声叹息后,范坚强将纸包夹于腋窝,并紧了紧衣领,朝着公园出口处走去。
因为有一件紧要事,需要他集中精力,并为之做好最充分的准备。这件紧要事,便是如何面对欧阳兰,时间就在今天晚上:直觉告诉他,今天晚上,欧阳兰一定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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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怪自由啰嗦:
或许,大家总觉得本书更新不快。
对于这一点,自由也着急,也想快更回报大家。
但是,客观现实,是无奈的:白天得处理工作,晚上回家才能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