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都不知道,这会儿刚刚醒来。
至于她信不信,有多抱怨,那是后话,应付应付,再定个具体时间,承诺赴约就成。
那陪衬刚拿起电话,范坚强就从那瞬间即逝的失落之脸,判断出不是马玲淑。
“坚强,不是马铃薯”
范坚强紧了紧眉,伸手道:“拿来,我看。”
另一陪衬几步上前,拽过电话,不满道:“叫你拿来,你磨蹭什么呀?”
说着便转身,笑脸递上手机:“坚强,你赶紧接,一定有重要的事,呵呵——”
接过手机,只第一眼,范坚强便感到意外了。
因为,这个电话,是外公家的。
前天晚上,豆豆刚用这个电话打过。
除了豆豆,还有两个人可能会打:一个是外公,另一个是欧阳兰。
而且,欧阳兰打来的可能性很大:昨天一大早,她用手机打过来,被自己直接挂断了。
实事求是地说,豆豆或外公打来电话,他都愿意接。而恰恰是欧阳兰的电话,他不愿意接:不知为什么,脑海中只要一出现欧阳兰的影像,他就觉得胸闷,感到烦躁——
不过,短暂犹豫后,他冷着脸,将手中仅咬了一口的大肉包交给那陪衬,然后看着手机屏幕,一边朝着门口走,一边慢慢将手机放到耳边:“喂——”
范坚强刚出了门,两陪衬就小声议论:
“哎呀,坚强的脸,现在是说变就变啊”
“可不是么?刚才还笑着呢。”
“我琢磨着,他最近不对,情绪不对。”
“太不对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啊”
“是啊,判若两人,越来越判若两人。”
“对了,你说,他昨晚为什么不住家里,非要回新区?”
“不好说啊可能,他家里出了点事——”
正议论着,范坚强一步跨进门,直奔衣架,边走边道:“我家里有点事,需要回去一趟,这就走。你们休息会儿,马上去干活儿,就按咱昨天商量的干。有什么问题,电话联系。”
利索地穿上外套,他转过身,对两目瞪口呆的陪衬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大事,估计去去就回。对了,于波已经调离新区,临时配合市区任务征收,这是潭局长的决定。下午时,潭局长会把他之前的征收情况反馈过来,到时我们正式接手。换句话说,从今天开始,新区这块肥肉才完整,也才完整地属于我们三个人兄弟们,好好干吧。知道我们最大的本钱是什么吗?就是没有本钱”
上午7点42分,外公家庭院门口。
豆豆裹着大棉袄,张望着路口方向,一副翘首以盼的样子。
外公外婆站在豆豆身后,左右相持,两张老脸上,写满了焦虑。
豆豆吐着热气,问:“爸爸怎么还不来呀?”
外婆低头,摸了摸豆豆的脑袋,安慰道:“快了,就快到了”
外公没有低头,依旧皱着老眉,看着路口的方向:“豆豆,外公刚才跟你说的话,记住了吗?”
豆豆稚气地回答:“记住了叫爸爸今晚过来吃饭和睡觉。”
外公老眉稍舒,忧虑之意尚存,却也笑道:“对,就这样说,就说豆豆想跟爸爸一起睡觉。”
恰在这时,一辆车从远处的拐角进入视线,速度很快。
努力甩了下稚嫩的肩膀,豆豆挣脱外婆的拉拽,跑出了院门:“一定是爸爸”
于是,两老人一起追过去,生怕出什么意外。
很快,车至跟前停下,范坚强的身影从车里闪出来,手里提着两只小塑料袋。
豆豆早已飞跑过去,“爸爸”个不停。
起初,范坚强的笑容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