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兰,而自己,正是那个被讽刺者。
不就一酒局吗?多大的事情啊?有必要跟外人合起伙来蒙骗老婆吗?好好跟她说,她会蛮不讲理吗?而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正是从侧面告诉外人——欧阳兰是个蛮不讲理的女人,范坚强是不得以才出此下策。范坚强啊范坚强,你真是超级大无聊,无聊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Pia——Pia——”(声调,请读者自己动手加。)
连续两巴掌,左右各一,甩在了他曾经清瘦,而今微胖的脸上。
无耻真他**无耻什么都要骗,什么都想骗,骗来骗去,骗的全是自己的老婆。欧阳兰,你真够傻,不知道我是骗你的么?居然还傻傻地说什么‘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买啥买啊?我不会自己买啊?欧阳兰,醒醒吧,你的老公骗你都已经骗上瘾了
就这样,范坚强静默在沙发上,边想边骂,边骂边想,几乎忘记了还有个计划中的饭局。
实际上,在厨房时刻,当欧阳兰扑上来哭泣时,他已经后悔了,后悔白天还曾得意的计划。
“小范啊,你整整迟到了40分钟啊季处长可是说了,要按咱局里考勤条例执行,具体数额为40块大洋。后来我提建议了,罚款多不好,不如罚酒好。所以季处长最后决定,不罚款,只罚酒。”指了指面前的三大满杯,于波笑眯眯地作解释,说完还竖起三根手指。
三杯白酒一字排开,满满地往外溢,估摸着是二两五的酒杯。
范坚强扫了眼三杯白酒,又朝正在窗户边接电话的季处长瞄了瞄。
窗户到餐桌,有数米距离,季处长背朝餐桌,通话声音细如蚊蝇。
于波见范坚强不搭理自己,扫兴地放下三根手指,情绪有些黯然。
其实,范坚强有些不高兴。面前的餐桌,显杯盘狼藉状,大部分菜食已去了多半,连自己最喜欢吃的椒盐排骨,也仅剩下一两块细脚伶仃的碎末。这说明什么呀?这说明,大家压根没把他这个所谓的主角当主角看待。
但他不想表现出来,转而冲于波笑了笑,谦和道:“让你们足足等了40分钟,这是我的不对。不过,你们放心,这三杯酒,我一定认罚。另外,谢谢你的罚酒建议。”
于波顿时高兴了,朝一旁坐着的两陪衬道:“瞧见没有?要说气魄,还数咱小范。”
两陪衬当场小鸡啄食,还各自*向口袋,掏出香烟来,争着要递给范坚强。
范坚强也不生分,站起来接过最前面的一支,然后拱手向两陪衬作谢,礼数还算讲究。
待三人分别点燃香烟,于波继续笑眯眯道:“小范啊,我刚才一想,你平时不怎么喝,再加身体刚刚康复,不宜过量饮酒。等季处长接完电话,我替你向他谏言,免去一杯”
工作数年来,范坚强在环保局都是小字辈,由于欧阳兰的严格约束,也很少参加各类应酬活动。即便参加,通常都是小心地陪坐,默默地旁听,从没显山露水地摆弄酒量。所以,于波这样说,也就不足为奇了。
越是不谙世事的人,就越是张牙舞爪。暗地里默念完这句话后,范坚强接过话茬:“那真是谢谢了这酒啊,我还真不怎么能喝。于哥,一会儿有劳你了。”
于波大度地摆手,一脸大哥风范:“哪里,哪里,这算不上什么。大家都是办公室兄弟,能照顾到的地方,我还是要——”
“呦,小范来了哎呀,这么重要的场合,而且又是主角,迟到非常不应该,必须先罚酒。你面前有三满杯,罚多少,你自己看着办。”说话的人是季处长,一脸赘肉地坐下。
于波停了说,将“要”后面的内容硬生生吞了回去。
领导让你看着办,不是可办可不办,而是必须办,一办到底。
这一句,范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