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百姓也好,都要讲究法律。昔年杀了那么多人的蔡孑民,对大理寺诸人也只敢软禁、不敢残杀,可见他心中也是有法律这根弦的。
你们现在一见到当官的就吓的半死,他们做什么都只敢忍气吞声,这般的结果就会叫他们得寸进尺!看看现在,昨天收的是福源立,今天一下子就(收了)六七家(银行),明天又要收多少家?全沪上大大小小二百三十一家银行,它户部有本事就全部收走,让全国银行都关门歇业。他们敢吗?他们肯定不敢!因为他们担心出乱子,他们知道自己知法犯法,所以我说,打官司是绝对必要的;不但必要,官司还要打到底,打到户部赔礼道歉、打到官老爷再也不敢为所欲为!”(未完待续。)
壬卷 家与国 第八十九章 当真
撩人的镭射灯下,saxophoen正在歇斯底里的欢响,舞池中的杨荫溥淹没在一片华尔兹舞曲里。此时的他不再是朝廷四品官员,身上也不是吓人的红色官袍,而是如同舞的欧美绅士那般,打着黑色领结、身着白色翼型领衬衫的搂抱着一个摩登女郎踏着华尔兹旋律起舞。光滑的舞池里,女子的裙角、男人的衬衫、精致的鞋跟、昏着酒味、香水、烟味的空气,这一切都让他仿佛回到了留学时的美国时光……
看着杨荫溥跳的正欢,同样有着留美经历的程万里则在乐声中对身边的保君建大声叹息:“想不到……沪上也有这样的地方,北京除了东郊民巷,哪里都找不到!”
“沪上什么没有?!”端着杯鸡尾酒的保君建目光飘过一个摩登绿裙女子,绅士的矜持中夹杂着男人的**。他对程万里的感叹不以为意,注意力全在那女子身上,只待那女子被大理石柱廊遮挡,他才回头说道,“除了大华、礼查、黑猫,还有跑马场、圣爱娜、大都会……,这些都是沪上高级舞厅,其他一般的舞厅更是不少,据说全沪上有舞厅八十余家,舞女近千人,一些当红舞女堪比书寓名妓,月入数千元之巨……”
“那么多?!”程万里大吃一惊,不过这让保君建搞不清他是因为舞女上千人、还是因为月入数千元惊讶,好在他随后便道:“这么多舞厅,礼部为何不查禁?”
“沪上滩十里洋场、花花世界,书寓妓院都不查。何来查舞厅?再说沪上是特别市,查不查全在市议会。京城根本就管不了这里。”保君建是南通人,哥伦比亚博士。因为悔婚不得不一个人在沪上讨生活,在洋人的帮扶下,最终做到了市政府秘书长的位置,他对沪上的事情极为熟悉。
“这就是报纸新闻怎么禁也禁不住的道理,”保君建再一次解释福源立歇业新闻见报的原委,“本来报馆是要放在头版的,总算是给了市政府面子,放到了二版三版。你不晓得,在沪上滩。记者、律师、国安,这三种人最不好惹……”
刚说最不好惹,舞厅的玻璃门一开,一个绿袍年轻官儿不顾白衣侍者的阻拦就冲了进来,他目光在舞池里细看半响,待看到坐在一边休息的保君建时,便快步冲过来。
“事情不好了,高易律师行打电话来,说是那些银行决心要打官司。明日一早就要去沪上大理寺递状子……”来人是市政府秘书处保君建的亲信,因为之前他有交代,所以得到消息他们便一家家舞厅找过来,只到找打大华饭店才找到人。
“打官司?!”保君建眉头拧了起来。一边的程万里也有些不安。“谁出的头?”
“是那些银行总办去了高易律师行,当时丁大律师不知道原委,以为是其他人。就怂恿着这些人打官司,最后一了解实情。这才知道告的自己人……”秘书解释着原委。
沪上名丁榕是沪上基督教青年会全国委员谢洪赉的妹丈、著名传教士李提摩太的学生、广学会成员之一。光绪三十年(1904),正是李提摩太建议他前往英国学法律。这才从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