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泣着:“说是自己办学,可是现在一是没钱,二是老师不够……”
杨锐见状只有扶扶他背,倒了水给他,安慰道:“你会这样想,说明你是个很负责的人,这很好啊。你站的是正确的一方,做的很对,这件事情是有点失控,至于会变成这样也不是你的错,这个汪凤藻是个头脑很不清楚的人。其实啊,你没害大家,你是帮了大家。”
钱伯琮抬起头来,很奇怪的看着杨锐,杨锐也不敢说什么甲午海战的事情。接着说下去,“南洋公学本来是个好学校,但是没有你们就不再是好学校了,因为你们走了,你们同时把一种jīng神带走了,以后南洋公学出来的学生,就是没有思想的奴才了。而你们,经历这样的磨练,反而比平平稳稳更易成才啊。”想要安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说你做错了不要紧,而应该说你做的很对。后世南洋公学的传承沪上交通大学从来就是以理工科为主,就是这次**的后遗症。盛宣怀为了不再出事,勒令学校不再开设文科班,于是学校由此开始完全以理工科为主;而这种jīng神,后来被带到了北大,塑造了北大zì yóu包容的校风。
杨锐安慰还是很得法的,钱伯琮不再哭了,他定住了心神,重重的鞠了一躬说:“谢谢先生开导,伯琮本不敢来,但是现在大家商议要办学社让大家不失学,可学社缺少西学老师,此次来,本是想请先生教我们商学,请先生答应。”
杨锐沉吟了一下,想了想自己的抄书进度后道:“可以,我现在和书馆谈妥了出书时间,给你们上课如果课不多的话,应该不会耽误。”
钱伯琮听见杨锐答应,笑了起来:“不多不多,一定不多。”杨锐见他眼泪都没擦干净,给了他一张草纸。接着又问了学社的情况,钱伯琮道:“这几天学社刚成立,地址就在泥城桥福源里,是跟着大家一起退学的特班教习蔡先生在负责的。现在一百四十余人都安顿好了,家在沪上的就回家住,外地的就住着福源里。现在主要是西学老师不够,格物、数学什么的都容易找些,就是哲学、商学什么的先生很缺,伯琮实在无法才来求先生的。”
杨锐想现在中国还是只学习技术的,正可谓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翻译过来的书少有思想和经济类的书,全是技术类的书,当下又问:“那你们上课的教材呢?”
钱伯琮说:“商学的教材是原来那本《原富》,不过其他几册说还没有印好。”
杨锐摆摆手说:“商学的教材就按照我的吧,我这边书稿一好就给商务印书馆,看看能不能让他先简单印刷一些,先给你们当课本。至于其他的,你们还是先找其他的老师,没有的话再找我吧。”
钱伯琮当下称好,急急的下楼去回学社了。杨锐等他走了,叹了一声:你还是心太软啊。
杨锐第二天终于把经济学下册的书稿写好了,中午的时候就去了商务印书馆,找了个人通报,说谢先生正在楼上,请先生上去。
杨锐上去见面之后,两人不得又客套一番,把书稿交上后,杨锐提起了教材的事情,又把南洋公学的事情说了一下,谢先生也是热心人,说道:“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啊,报纸上现在正在争论学生学校谁对谁错,竟成兄说的对,谁对谁错都不要紧,关键学生还要上课啊,这才是正事。你等等,我问问要多少时间印好。”说完,他干脆把校版印刷的管事一个个叫过来,问了之后道:“上册已经是校好了,就等下册了,校对因为麻烦点得三到五天,校好排字版一般要十多天,最少也要有一礼拜,印起来倒还是很快的。算下了最少要半个月啊。”
杨锐算算,这还是要耽误了,可人家这已经是最快了,工厂总是有流程的,时间总是要的。当下没说什么,只是郑重谢过。
临到出门的时候,谢先生想了想道:“竟成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