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起不服输的精神。伙伴们闲着晒太阳,我不是闲着可满足的人。每天见爷爷坐在那台几百年传下来的织布机上呱嗒呱嗒的手脚齐忙的动作就想起在青岛看见工厂的洋机器,有时夜晚站在工厂窗外看几个小时,心里想何时为爷爷置一台洋机器,不必在一坐一天手忙脚乱的费力气。他那老花镜总挂在脸上,不到吃饭时间不停下。夜晚掐棉花籽,爹和后娘都参加,奶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离手的那台自制纺车,只要做到炕上就摇动着纺线,老爹编炕席,不怎么上心,听说炕席不值钱了,他不像往年白黑的忙。如今每到夜晚坐在炕边掐着棉籽和爷爷唠着家常,全家人在忙,二叔有病不能干,二婶带孩子晚上很少参加劳动,我在想着自己单独闯出一条路。
姥姥家全村加工刷黍和扫地扫黍,是历史传统,有个村专加工盖帘,有的村专编炕席,原料来自农田高粱杆,有的村转变草鞋,有的村专编条子筐。噢,我为何不加入姥姥村中的行业去呢?回家自制了简单工具,自家有些原料,(高粱穗子打完米的草)也不需另外投资,自家都有,说干就干,如今没人干涉,初始一天能加工一百,后来日加工一百四五十,看到成果自己有了精神,全家也支持,最坚强后盾还是奶奶。忙了几天加工了二百六七十个,只等去县城集市上出售,那天下午捆绑好,准备了扁担,绳子,挑着担子到外公家,等待和大家一起去县城。外公见了高兴的说道“好小子,知道挣钱了,这才是农民置家之道,农民就是靠农业发家,我是没用了,唉,人老了没用了。”外公的伤心感刺疼了我的心,我道“姥爷,这活发不了家,这村中忙了几代仍然受穷,挣几角钱买咸盐点灯油,起不了多大作用,我想通过这刷黍挣钱改变穷日子,发展其他工业,走一条前人没有工业或商业。”外公睁大眼睛道“妄想,你看看全村人干了多少代仍是穷日子。你家条件好,你爹给你出资本,你赔个精光,你就别想怎么发财了,能平安过日子,靠你家那么多地和房产过日子没有问题,别想那么多,农民就是种田过日子,你想的全是歪门邪道。”
次日凌晨鸡没叫,全村人沸腾了,有人喊“赶集了,准备好,大家一起走。”起床烧饭,各家地瓜饼子吃完,货物集中街头浩浩荡荡扁担队和手推车,吵吵喊喊,担子发出吱呀吱呀声上路了。走出十几里前边有人喊“休息了!”在看这些人个个帽子挂满冰霜,好似从雪堆爬出来一般,他们在说说笑笑,我在一旁听着自感可笑。这些农民道“一个挣三厘钱就满足,要想挣四厘那是难有机会的。”我与他们有着不同的看法,青岛商贩压价,农民争相抛售,自己相互压价,自己互相挣商贩,是商贩更加有机可乘,其结果使二道三道贩子有机可乘,农民没挣到钱,中间商大把捞钱。贩子们结成同盟,农民如一盘散沙,自己相互排斥,我认为如果市场农民统一抗价,商贩也可能提高价格,其实农民难以统一思想,一进市场都在抢先抛货,就这样十里路一休息,太阳没露脸到了县城,只见市场上人山人海,刷黍,盖帘,炕席摆满了河套,直至接近中午才卖出去,初步算了成本,每个真的只两厘钱,从加工至上市总共可获利五角有余,见有利益精神劲来了,立刻转回家乡。
自己家的草用完了,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