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放心不下呀。
女孩歇了一会,又就着寒风喝了一小口水,收好水杯,拿起了放在地上的冰溜,站起身,傲慢地俯视看了一眼来时的路,潇洒转身,何等意气风发
诶?诶~诶!
女孩看着自己身前,慢悠悠地走上了几个台阶,前面没有向上延伸的山路,而是平台,一个红砖青瓦有些小巧的庙坐落在平台的另一边。
女孩环视着四周,寻找着指示牌,她注意到了站在自己斜前方套着红马甲的男人,“那个,请问我现在到哪了?”
男人看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的女孩,往旁边让了一步,指着自己身后的牌子,略带歉意地说道:“您已经到山腰了,因为下雪,所以您只能走到这,禁止再往上走了。”
“知道了,谢谢。”女孩的双臂拍打着身子两侧,步子迈得很大,像个企鹅准确来说应该是个捕食归来的骄傲企鹅。
切,还以为多高呢,原来就这么点路,三两步就到了,小意思
,!
看着越走越远的女孩,男人不明所以地挠挠头,他瞧了眼女孩的前方,追上两步,喊道:“庙关门了,不能进。”
女孩的动作静止了,一只脚在地上,一只脚在空中,由于重心不稳,她呼扇着手臂,又向前踉跄了三步,这下呀,倒像个打架打输还带了一身伤的小鸡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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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八九堆雪坐落其中,其中几堆被安上了一个篮球一般尺寸的雪球,大概是雪人吧,平台中央安放着一个两层烧香宝鼎,平台四周是一圈的矮树,矮树的树枝上挂满了木牌,木牌被雪妆点。
女孩走近一棵树,抬头瞧着,伸出手,打散了遮住木牌的雪花,上面的字大多歪不横楞,有些甚至看上半天也分辨不出写的到底是什么。
“你来这,就是为了求个牌子?”
女孩点点头,一边继续仰头看着那些红绳木牌,一边回答道:“我听朋友说过,这的牌子很灵。”
“抱歉,雪下得太大了,其他工作人员不好上来,就关门了。”套着红马甲的男人也抬头,看着那些随风摆动的木牌,他还从未仔细看过它们,他有些失落,“我就是个打杂的,平时上来扫扫雪啥的,牌子我管不了。”
女孩转过头,一脸衙役审罪犯的表情看着男人,仿佛在说,我都上来了,他们怎么上不来?
男人语塞,说不出话来。
女孩脸色一变,一只手依旧握着冰溜放在腰间,一只手拔出插在身后的竹竿斜指着天,“看来我还挺厉害的。”说完便走到平台中央,面朝着庙的方向,她俯身轻轻放下手里的东西,摘下手套塞进口袋,把拉链拉低了一点以便放下领子露出嘴鼻,闭着眼睛,双手合十,稍低着头,嘴巴微动,细声如浅浅溪流。
穿着红马甲的男人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看着树上的木牌,那上面用大小适当的正楷刻着:
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一个陌生的旅者
有人的愿望是登山,有人带着愿望登山。
良久,女孩重新睁开眼,十指与脸颊已经冻得通红,她拉上拉链,戴上手套,拿起了地上的竹竿和冰溜,再次企鹅样地走回刚刚的位置。
“打扰一下。”
穿着红马甲的男人转过头,亲切地问道:“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哪里有索道?”女孩把竹竿插了回去,又说道:“我记得攻略上写着山脚和半山腰之间有一段索道,但是我在山脚下没找到。”
男人皱着眉,脸色非常难看。
女孩看着男人的表情,有种不好的预感氤氲在心头。
“大雪天。”男人斟酌着话语,犹豫着说道:“索道也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