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都是為了掩飾這個傷。
想明白了,傅明珠氣惱起來,掙扎著要去扒秦王的衣裳看傷,「明明有傷在身,為何不顧惜自己!」
「我真的無事,昨晚珠珠不是試過了嗎?」秦王堅決不給看,用昨晚的事力證自己身強體壯。
「哼,」傅明珠不理他,她才不和精蟲上腦的人講話。
秦王無奈笑笑,「這個傷是忽雷留下的,我留著有用,珠珠不必擔心。」
聽說跟忽雷有關,傅明珠就有些明白了,沒好氣道,「就算有用,你也該上藥了。」
「這是自然,」秦王微笑起來。
懶覺是睡不了了,傅明珠也跟著穿衣起身,下床的時候腿一軟差點跌到。好懸叫秦王接住了。不過秦王看她這樣,笑得得意極了,惹得傅明珠直翻白眼。
秦王的傷需要包紮,傅明珠也沒心情打扮,隨便梳了個頭,穿了身家常衣服就跟著秦王去了偏殿。宋醫師已經帶著藥箱等在那裡了。
換藥總是要脫衣裳的,傅明珠總算見到了秦王遮著掩著的傷疤。
這一看不要緊,傅明珠眼淚珠子頓時答吧答吧地掉下來了,他這身上何止一條傷疤。正在流血的是一條半尺來長筷子粗細的刀傷,橫亘了秦王左肩,看得傅明珠心疼不已,這要是再深些,秦王殿下就可以當獨臂大俠了。他背上還有茶杯口大小的撕裂箭傷,傷痂早就脫落了,留下了一個褐色的疤痕。傅明珠知道這種傷痕是被帶有倒鉤的箭矢所傷,傷口極深,很難癒合。至於其他小傷痕也有三四條。
傅明珠咬著唇,哭得悄無聲息,戰場上的刀林箭雨,遠超她的想像。她還以為他為一軍副帥,可以少受些傷。
可是若非他身先士卒,又何來的軍中威望,成為人人稱頌的秦王殿下呢。所謀越大,付出自然也越多。
秦王背對著傅明珠上藥,還奇怪她怎麼不說話了,扭頭一看,就見傅明珠已經淚人一般了,可心疼壞了,溫聲寬慰她道,「不要擔心,這點小傷幾日就好了。」
「嗯嗯,我知道,」傅明珠胡亂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笑起來,「誰讓某人自己逞強,我才不擔心呢。」
不擔心就好,秦王可算是怕了她這樣哭了。明明昨晚她哭得多可憐可愛啊,讓他欲罷不能。往後還是只在床第之間哭給他看好了。
這樣的想法自然不能宣之於口,還有個外人在呢。秦王老老實實讓宋醫師上好藥包紮完畢,這才站起來拉住傅明珠的手,牽著她去洗臉了。
「沒想到兩年不見,殿下和王妃還是這麼恩愛吶,」站在一旁當了半天透明人的劉福悠然感嘆了一句。他是真沒想到,殿下竟然生生素了兩年,這是為王妃守著呢。嘖嘖,古往今來,有哪個皇子王孫做到過!
蔡嬤嬤本來是來問問何時擺膳的,一進門就聽到劉福這句話,立時眉花眼笑,「不恩愛哪來的小殿下!」恩愛就好啊,這回小殿下該來了吧?
對於小殿下這種萌物,劉福也是同樣的期待,撫掌笑道,「是極是極。」他還是有些遺憾,要是殿下肯納幾個身邊人,這會兒不定有多少小殿下了呢。
宋醫師默默收拾著藥箱,淡淡來了句,「殿下傷愈之前當禁欲。」
啥?劉福和蔡嬤嬤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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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重傷要裝得敬業,傅明珠給秦王把拐杖和軟轎都準備上了。
吃完早飯,傅明珠依依不捨地把秦王送上了軟轎,又送他出了二門,這才回到春禧殿,進了日常起居的東配殿捧著臉發呆。
站在一旁的挽碧一臉難色欲言又止,猶豫了半晌還是紅著臉附在傅明珠耳邊悄聲問她,「娘子,昨晚上的床單怎麼辦?」
床單?傅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