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開口,就被潁川王死死捂住了嘴,於是在座諸人看滑稽戲一樣,看著潁川王把他家世子拖走了,那動作,跟拖死豬一樣一樣滴。
有憋不住笑的,低了頭,掩著面的袖子一抖一抖的。
旁觀者中有為美人鬆一口氣的,也有惱恨怎麼不成事的。惱恨的都是暗中妒忌永泰郡主的小娘子,出身好就罷了,偏偏容貌上也要將人比到塵埃里,她們巴不得永泰郡主插到那坨牛糞上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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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皇帝的對答,盧氏提起的心這才放下,她側臉去看坐在右側的女兒,卻看見女兒神色驚惶。
看傅明珠這樣子,盧氏心疼不已,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驚覺女兒的手冰涼似鐵。慌得盧氏忙安慰她,「阿玥別怕,誰也不能逼你嫁人!」
啊?傅明珠茫然看向盧氏。
盧氏心酸不已,阿玥還小呢,被這麼一嚇,難怪她驚惶。更加放軟了聲音,「小玥兒不怕啊,等回去就讓你阿耶教訓那人。」
「嗯嗯,小玥兒不怕。」傅明珠下意識順著盧氏的話回答。哦,好像剛剛是有人向永泰郡主求婚來著。傅明珠慢慢地回想剛才發生的事,覺得腦子鈍鈍的,生了鏽一樣,想什麼東西都不快。
她今晚才發現的一件事,像個大雷,直接把她劈成傻子了。
女兒的表情依然有點呆呆的,一副神飛天外的樣子,盧氏一嘆,只得握住女兒的冰涼的雙手,給她暖著手。
裴七娘坐在盧氏左側,與傅明珠並排,因隔著盧氏,不好做大動作安慰小姑,心中焦急,下意識頻頻地看對面的傅明瑜。
傅明瑜已經將目光從潁川王世子身上收回來,正關切地看著妹妹,察覺到妻子頻頻看來,他回眸與裴七娘對視一眼,溫和地沖她安撫一笑。
裴七娘就安心了,她相信夫君的能力,一定可以將那討嫌的潁川王世子收拾了。哼,小姑這般人物,是那頭蠢物可以肖想的麼!
這一頓晚宴,傅家人都沒什麼心思吃喝賞樂了,好不容易混到宴會結束,匆忙告辭走人。
直到上了馬車,置身於熟悉的環境,聞到車裡點著的梅上雪,傅明珠才是緩過神來,一下子撲到盧氏懷裡。
女兒終於有反應了,盧氏差一點就喜極而泣了。她雙手摟住傅明珠,右手在她背上輕拍,柔聲道,「阿娘的小玥兒乖乖。」
「阿娘會一直疼小玥兒嗎?」傅明珠仰著臉看盧氏,問得有些遲疑。
「當然會,小玥兒是阿娘的眼珠子啊,不疼你,疼哪個?」沒想到傅明珠一開口就問的是這個問題,盧氏被女兒眼裡的猶疑扎得心口一痛,「你怎麼會這麼想?」
難道是害怕我們會胡亂將你嫁給那頭蠢物?縱然盧氏體諒女兒被今晚的事嚇到,是以胡思亂想,也難免傷心。
「不不,小玥兒說錯話了,阿娘當然是最疼我的。」母女連心,傅明珠敏銳地察覺到自己把阿娘的心傷到了。
她牢牢地抱住盧氏的腰,抱得緊緊的,將頭埋在盧氏溫軟馨香的懷裡,聲音悶悶地,「我是被今日的事嚇到了。」活了十幾年,突然發現自己將來是個杯具,怎能不嚇傻。
盧氏撫摸著傅明珠柔滑的長髮,真是又憐又愛,又有些惱。她以為傅明珠是怕嫁給潁川王世子,因而說道,「你怕什麼?多少青年才俊,我們千挑萬選都覺得不好,難道會看上他。就算聖人下旨,有你阿耶在呢,讓你阿耶撕了就是,有何可怕的?」
撕聖旨!傅明珠被盧氏的彪悍言論嚇到了,弱弱道,「抗旨不遵是大罪吧。」
「真是個傻孩子,」盧氏改摸為拍,拍拍傅明珠的背道,「你阿婆曾撫養過聖人,你阿耶跟聖人又是打小一塊長大的情分,聖人不看你阿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