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走太太的老路。开玩笑!
陆清宁即便想着心事,冷冷的目光却始终如同利剑一般盯着于姨娘母女二人;于姨娘开始还不觉得,只以为这小孩儿不过仗着背后有人撑腰,一切皆是色厉内荏,继而却越想越不对了——难不成三姑娘是得了老太爷的什么话儿了?
否则什么喝马尿、什么套车送人、什么请来郎中便会令人有口难言,哪有那么容易的!若没老太爷默许,郎中能胡乱诊病?婆子们能随便套车送她去庄子?三姑娘一个姑娘家,能想出灌马尿这么腌臜的主意来?
于姨娘这么想罢,终是一咬牙,伸手便捧起那个粗瓷罐子:“我喝!等婢妾喝罢这个偏方儿,还请三姑娘高抬贵手,婢妾的病好了,不用再请郎中来看!”
陆清宁却似笑非笑:“你先喝了再说吧,偏方儿也不是百解消,万一喝完了病情也不见缓解,该看病还是得看啊,咱们陆家又不是请不起郎中买不起药。”
她要的就是叫人乖乖喝了马尿,多一句话也不要说;于姨娘不识趣,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要求,虽然这要求越来越小,她偏偏不答应。
于姨娘愣神琢磨这话的意思,敢情是喝了马尿还不一定如何呢?脸色不由白上加青,目光也愣怔着毫无光泽,若不是大白天的,这分明是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了。
陆清莹却实在忍不得了,方才挨得那一脚想必也是不再疼了,立刻打地上窜起来去抓陆清宁,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道:“你这个小娼妇!你当真是将我们娘儿们当成怕你了不成!”
奶娘苏妈妈一直都怕自家姑娘吃亏,之前被于姨娘气坏了,立刻折转回正房拿了根戒尺出来,已经端着戒尺在陆清宁身边站了半会子了——她只是三姑娘身边的奶娘,并不是太太手下的管事妈妈,可就算不能随便打人,帮着姑娘防身也是好的。
陆清宁见陆清莹不但敢扑来抓她,还敢骂骂咧咧,伸手夺过苏妈妈手里的戒尺,照着快要到眼前的手掌便是几个清脆连击,只听得啪啪啪一阵脆响伴着二姑娘的哀嚎响遍小院儿,在场众人莫不变了脸色
“这是在做什么!”一声厉喝从院门口处响起,陆清宁匆匆回头,正是二太太与陆婷姝赶来了,想必是一众粗使婆子都不曾回去复命,或是外面哪个听得清宁园动静不对,禀到了两人跟前,两人心中放不下,便赶了过来。
陆清莹的手掌心遭遇重击,几乎没将她痛晕过去。见二太太与陆婷姝来了,却依然强撑着,哭哭啼啼跪倒在地:“请二太太和姑奶奶为二娘做主。”
陆婷姝的冷笑哧的一声响在她头顶:“为你做主?我若是没听错,你方才骂三娘是个小娼妇?”
并不容陆清莹有半句辩解,陆婷姝厉声唤梅妈妈前来:“去将三姑娘的戒尺借来用用,缘故也不用说了,赏二姑娘戒尺二十!”
她和二太太确实是听了下人的禀报,才知晓清宁园到底发生了何事,可这下人并不是别人想的那样、听到这院子里动静不对才去回禀的,而是苏妈妈差人去取马尿之时,那婆子便先往花厅去了一趟……
陆清宁此时见那婆子目光有些躲闪,心里也明白了,见那婆子又抬头瞟过来,忙还她一个微笑——这不是告黑状,而是请救兵,她陆清宁再暴戾,也不会平白冤枉人不是。
此时也有领头的婆子头儿低声给二太太和姑奶奶学说了全部事情经过。两人将后来的事儿又听罢,脸上俱都是掩饰不住的笑容,还有一两分惊异。
三娘这个法子,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啊,她们也完全可以拿来用一用呢;既是扛起了理事管家的担子,上位者怎么说,听差者便怎么做,我有必要给你摆事实讲道理么?若早早学会这个法子,但凡疑似老太太手下的,早都换了个干净!
听着陆清莹挨戒尺时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于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