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咱们不忙着回清宁园,先去瞧瞧老太爷在家没。”陆清宁说罢,转头往老太爷的院子走去。
虽然午饭过后都要歇晌,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更何况方才在酒楼里遇上了四太太,虽然四太太信誓旦旦的说绝不会走漏消息,到底是不可信的,还是早早做好应对为正经。
跟老太爷说一说增税之事,再不经意间提一提消息的来源,如此就算四太太出尔反尔。又能将她陆清宁如何?她可全是为了陆家的大事,方才与外男在酒楼中见面的……
孙姨奶奶正在院子里给怕日头的花木遮阴呢,见陆清宁来了,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来,低声询问道:“三姑娘可是有要紧事儿?老太爷才躺下呢……不如随我去喝杯茶小坐一下,先回后院去,等老太爷醒了,回头再来?”
“还请姨奶奶去瞧瞧,老太爷睡着了没有,若是不曾睡着呢。我也就是几句话的事儿,说完了我就走。”陆清宁笑着站在原地。并没打算进去喝什么茶,“否则我便先回去,等老太爷醒了,姨奶奶就派人去唤我。”
“是三丫头来了?进来吧,我还没睡着呢。”老太爷中气十足的声音从窗子里飘出来。
孙姨奶奶笑着瞄了眼陆清宁。便引着她进了屋——孙姨奶奶最清楚不过老太爷的习惯,只要是躺下。便最恨别人打扰;三姑娘如今的待遇真是越来越好了,除了六少爷就没人能比。
“加织造税?来源是否可靠?”老太爷听陆清宁学说罢,不免皱紧了眉头。
待听得陆清宁说,消息其实早在她去禹州时就听说了,直到今儿又确定了一次,方才来禀报给他知晓,老太爷深深的叹了口气:“三娘你对这事儿怎么看?”
“既是祖父发问。三娘就冒昧的猜一猜罢。三娘倒觉得,当今之所以欲下令增加这织造税,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陆清宁斟酌着用词回道。
白鹤鸣跟她说,总领织造的皇商关家似乎触犯了圣怒——御用的织金龙纹缎正是关家所出,今年却不知是染色与织金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那龙纹缎上的颜色竟然比往年淡了半分。
“这一分的税看似是不多,可对于许多织造大户来讲。一年就是上万甚至数万的银子呢,为了避税,难免会有人家化整为零遣散织造作坊,这样的人家,也自然是不堪大用。”陆清宁沉声道。
陆家还是皇商时,总领的便是茶叶那一块,织造一直只是副业;因此陆清宁并不怕老太爷重新起了再争皇商份额的念头,只是怎么想的便怎么说罢了。
老太爷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虽有些懊恼出了毛病的为何是织造关家,实则又有些庆幸——若是茶商华家出了毛病,陆家岂不是更要大出血?皇商不过是个名号罢了,哪有真金白银来得稳妥,他才不想与华家争!
“按你如此说来,咱们家似乎是不用遣散织造作坊,我看这样也好。反正咱们家的织造不是主业,织的不过是些粗细棉布与寻常茧绸杭绸,一年也不过是多花几千税银,也还出得起。”老太爷笑道。
陆清宁笑着站起身来:“三娘也不过是将打听来的事儿跟祖父说说,并出不得什么顶用的主意,大主张还是得祖父说了算……说了这么多,三娘瞧着祖父也乏了,祖父早些安歇吧,三娘回去了。”
老太爷却喊住她道:“你老子又要往家里抬人的事儿你可知道?还是你们都只瞒着我这老头子?”
陆清宁都拔腿走到门口了,何曾料到老太爷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闻言忙站下脚步回过身来,浅浅笑道:“内宅里的些许小事儿您就莫操心了,我们太太和我还能扛。”
她又不是来给陆廷轩告状的,只要她们娘儿几个过得舒坦,要抬谁随他去呗。
“你这丫头,顾左右而言他!”老太爷微微有些发怒,虽然这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