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習喉嚨頓時緊了緊。
這話說得,差點他都要以為是告白了。
宋淮就是這點不好,對人太真誠,真誠得讓人以為這會是喜歡。
他有些惋惜地笑了笑,也說:「我也很慶幸。」
慶幸還能遇到你。
·
孟堅國在接到兒子打來的電話後,推了一切會議和工作,買了最近的一張機票飛回臨安。
到家的時候還把正在澆水的徐慧芳嚇了一跳。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她又高興又疑惑,「不是說要忙一個月嗎?」
孟習在電話里說還沒告訴他媽,孟堅國當然不會讓老婆為這個操心,索性編了個謊話:「中間休息幾天,反正在海南沒事做,你們娘倆也都不在,乾脆回來住好了,到時候飛回去也不誤事。」
這番話說得,把老婆哄得高高興興。
第二天,孟堅國找了個藉口說是要出去打球,提前和老朋友串好供,走到半道上車輪打轉拐彎、調頭去了四中。
副校長辦公室內。
「我只想了解這件事是什麼情況。」
孟堅國換了一身西裝,戴著一架金絲邊眼鏡,正襟危坐的模樣十分威嚴,「你們不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教學樓的捐獻合同就不用談了。」
校長外出開會去了,副校長和教導主任坐在一側,一聽這話、急得腦門嘩嘩地流汗。
「孟先生,這事我們也不太清楚的呀。」
副校長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平時主要負責管理教師,對學生們的那些恩恩怨怨也不太清楚,孟堅國一開口就是終止捐獻合同,頓時把她給嚇著了。
「有誤會我們可以慢慢談的嘛。」她放緩語氣,笑著安撫道,「學生這些事我不是主理,暫時不太清楚內情,朱主任,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一皮球踢給了朱軍。
朱軍心說我特麼怎麼知道哪裡惹了這尊大佛了,但表面還要文明恭敬:「孟先生說的是宋淮和喬磊發生衝突的事情?我們查過了,也已經對宋淮做了嚴肅的處罰……」
他不清楚孟堅國是要替兒子伸什麼冤,只能含糊地說了一些,想拋個話頭。
沒想到話還沒說完,孟老闆冷笑一聲:「我認識宋淮,也見過他,不知道他犯了什麼事要貴校嚴肅處罰?」
「……?」
朱軍臉微微一僵,更加迷糊了。
您這是替宋淮伸冤來了?也不對啊,這事和孟堅國有什麼關係,都已經塵埃落定的事情,犯得著他出面嗎?
孟堅國沒給他繼續胡思亂想的時間,直接公布了答案:「喬磊的學籍在一中,和孟習互不干擾,這件事是我和他的父親親自商量過後的結果,並且雙方都持有蓋了公章的文書。」
朱軍心中頓時咯噔一聲。
孟堅國沉聲問:「目前喬磊的父親還在香港,我只想知道,在沒有監護人同意的情況下,貴校是如何處理這項轉學申請,並且予以通過的?」
「難道說,對於沒有父母簽名的申請書,也能許可轉學,這就是四中的作風麼?」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副校長聽得迷迷糊糊,朱軍的汗卻已經如瀑布般下來了。
以前大部分的轉學申請都會經由他處理,但是喬磊、孟習和宋淮這三人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是由校長親自批覆的。
結果一批就批了三尊大佛。
兩家的父母簽訂了互不打擾的要約,這中間得是有多深的恩怨啊,連孩子處在同一個學校都不同意,這倆人前幾年還是同學呢,這就反目成仇了?
朱軍擦了擦汗,趕緊把鍋甩給了不在場的校長:「關於喬磊的轉學申請是我們校長批覆的,這一點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