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耀眼,敢情天早已大亮了。
那司明手中端着一个浅青色的洋瓷襄阳盆,进室后放于盆架上,然后笑着向石继志请了个安,道声:“公子早!”石继志忙回道了一声早,遂笑问道:“想不到这一觉睡了这么久,天都大亮了。”
司明笑嘻嘻看着石继志道:“一大早沙小姐和一女客已来过了,我告诉她们公子还没起,她们留下话,说请公子用了餐到那边去,有好多人想见你呢!”
石继志闻言连道:“真是失礼得很!三位老太爷回来了没有?”
司明笑道:“听大爷说,恐怕还有两天呢!”
石继志不由问道:“你常说的大爷,到底是什么人?”司明怔道:“大爷你都不认识?是我们二老爷子的长公子,人称神手菩提沙俊,也就是沙小姐的父亲!”
石继志不由“哦”了一声,因这庄中人数过多,如细一打听,恐怕就连司明也搞不清。
想着就洗完了脸,漱了口,步入外厅,司明以手向墙壁上略一推,又现出一暖阁,由内取出托盘,是备好的早点,一浅罐莲子麦仁香米粥,一盘玫瑰千层松饼,外加二甜二咸四色点心,一枚去皮的紫心脆桃。
石继志吃完这些东西,司明收去盘著,此时已听见室外人声来去,男女仆婢来往如梭,石继志不由暗中赞了声,这真是一处世外桃源。
小童在前,石继志在后,又循前路直往沙念慈处走去。昨夜因天黑又是匆匆而来,未看甚清,今日石继志这一出来,顿觉眼花缭乱,一眼望去尽是朱楼玉阁,白台妃林,幽兰香草,好一处人间仙境。
正在感叹,已至沙女住处,小立廊外,司明才一入内不久,就由内笑着走出二人,石继志见竟是沙麒和郝大鹏二人,忙一抱拳笑道:“二位世兄早啊!”
沙、郝二人各自回礼,笑着上前,郝大鹏边行边道:“小弟奉各位伯叔之命前来请石兄至敝舍演武堂一见呢!沙家妹子和沙漠红女侠客俱先去了!”
石继志闻言笑道:“真是失礼得很!但不知有事否?尚请二兄先赐告,以免临场失礼,令各前辈见笑。”
沙麒闻言看了郝大鹏一眼,小声道:“你忘了爸爸的话么?上官老前辈是和爷爷一辈的、如此我们应称呼石师叔,你却叫起石兄来啦!”
石继志闻言连道不敢当,一张俊脸臊得鲜红,郝大鹏不由一笑道:“真是的!若非沙二弟提醒,我竟忘了,前厅正在由大伯父指导各位兄弟姐妹习技,听秦二叔说石师叔师承高门,定有绝技,故此命我二人来请,尚要请石师叔多指点一二呢!”
石继志被人家一口一个师叔叫得大感不是味,但为顾及师门声望辈份,也只好默认了。此时一听请自己去,竟是为了这个理由,心中不由大为紧张起来,因知天山三老为有名的前辈高手,自己此来本是赔礼来的,只是未便向他们告之真相,理当收锋隐芒,尚且不敢保定能不能见谅于三老,如何尚敢如此托大!
想到此不由连摇双手,面红耳赤道:“二位兄台若是嘱小弟前去一见各位伯叔前辈,小弟尚敢从命,要是有意令小弟现丑,却是万万使不得,我只好谢拒不恭了。”
那沙麒闻言看了郝大鹏一眼,即改口道:“石师叔但请放心,我兄妹小一辈的,每晨都在演武厅中由各长辈传授武技,只是请师叔就近一观,顺便观摩一下而已。”
石继志闻言,只好硬着头皮随二人前去,沿途心想自己正好看看他们这些小兄弟,都有些什么惊人的功夫。
三人顺着昨日来时之道,一路疾行,不觉来至前院,绕过一花台,前面两场尽头,乃是一座五开间的大厅,门外悬有“演武厅”三个大字,环厅侧种有不少修竹苍竹,厅侧一色落地红窗,共二三小扇,均关闭着,仅前后两扇门开着,门内均挂着大红锦缎暖帘,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