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腾起,轻飘飘地落在石继志那匹马背之上。石继志也只好看了二女一眼,道声:“再见了……”他觉得嗓音变得颤抖了,只好一咬牙,腾身落在了师父身后。
紧跟着这匹神驹扫尾长啸了一声,一提四足,如脱弦强弩似的,刹那间已消失在天山雪雾之中。
剩下了两个断肠的人。
她们痴痴地望着开合的云雾,眼泪像两条小银蛇似地挂在了她们的脸上,让天风吹扬着她们那乌云似的秀发,一刹那,云雾也把她们吞没了……
日出的红霞,照射着广大的沙漠,晨烟四起,马滑霜泽,一匹雪白的神驹,自山的那一边引颈而出,马上挺坐着一双神采翩翩的儒士。
前坐的上官先生用手远远指着前方,微笑道:“这是日喀则……这匹马真好,想不到有此脚程,真是快得出奇。”这一对久别的师徒异地相逢,变得更为亲密十分。
石继志依然是剑眉紧锁,他依然不能忘记昨天的离别情绪,他总责备自己太无情,太对不起二女对自己的一番情意了。
上官先生见石继志没有答话,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小子!你依然忘不了那两个姑娘么?”
石继志不由脸一红,摇头道:“师父不要误会,弟子决无此意,只是……只是……”
上官先生冷笑了一声道:“一个男子汉,凡事都应拿得起放得下,亏你还随我学了这么久的本事!”
石继志不由连声应着,顿时低下了头,遂觉师父一只手沉沉地拍在自己的膀上叹道:
“最难消受美人恩,这是千古不易之理……只是孩子!你要认清了可为和不可为,只要想一想程姑娘和那位司徒姑娘,她二人素心候你至今,又为何来呢?”
跟着他又叹了一口气道:“虽然你自认对眼前二女立心纯洁,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如不慧剑斩情丝,日后定成不了之局,你应对此感到侥幸才是正理,怎么反倒期文至此,真令人不解了!”
石继志顿时为师父这几句话开导得心怀开畅,俊面一红道:“谢谢师父开导,弟子此番明白了。”
上官先生又朝他脸上看了看,才微笑道:“你能明白最好,否则日后你将为这儿女私情饮恨终生……”说得石继志打了个冷战,顿时不再言语。
马行如飞,一霎时,已驰出了这片沙漠,来到有水草的绿洲,石继志才想起一事道:
“师父,你老人家怎会到这卧眉庄来呢?”
上官先生微微一笑道:“这两个月来,我何曾离开你一步,只是你不自知罢了……”
石继志不由惊得一睁双目,心中暗忖:“幸亏我没做什么坏事,要不然可都落在师父眼中了。”想着只是惊疑地看着上官先生。
上官先生嘻嘻一笑道:“你别这么看我,若你还不相信,我且说几件事你听听,你就知道为师的话不假了!”
这位奇人屈指道:“第一,你这小子在苗疆和那女娃娃得罪了蓝马婆,却把我的名字抬出来,人家非但没有打你,还招待了你们,为你们把金线蛊给去掉了……”
石继志不由脸一红,窘笑道:“这……这……”
上官先生笑道:“有没有这回事?”
石继志只好点了点头道:“那是她自己不对嘛!”
上官先生笑了笑道:“你可知你们走后,我去给人家赔了多少好话,这都不去说它了!”说着他又屈下一指道:“第二,在沙漠上好好的又赶上了二族比武通婚,无缘无故把人家酋长的儿子打得几乎要死,又把人家女儿给诱得跟你一路……唉!你呀!”
石继志哭丧着脸道:“谁引诱她了嘛?她……”
上官先生叹道:“我知道这一点你还做得不错,始终不乱用情,只是……”说着他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