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行。军事情报不但不能让外人知道,就是自己人,也不是人人都应该知道的。比如,一件情报也许要经过几手转递,才能到达最后接受情报的人手里,这中间交接的人就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不但是保护情报,也是对他们个人的保护。”
这些东西虽然对萦无恝如同天书,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但是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心里也十分赞同麦柯的观点。所以一边听,一边点头,恨不得很快就把这些技巧都用上。
麦柯见到理解,就吩咐她把一些最常用的内容都用隐语代替,规范化以后就普遍推行。本来萦无恝还要如同前面的那些一样,她写好以后请麦柯审核。麦柯说不用了,这些技术性的东西她自己掌握就好,但是要记得给一份给六哥备案。
二人谈完情报工作的改进,刚要分开,就听到外面一片喧哗。一个破锣似的嗓子声嘶力竭地嘶吼:“韦家那个兔崽子昌辉在哪里?竟敢要杀我的女儿,你给我出来!”
嗯?这是什么情况?麦柯不禁从打开的窗子望临街的开阔处看去,原来是一群人聚集在那里,一个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的老头,站在人群的前端,脸红脖子粗地直着嗓子高叫。
“不是撒酒疯吧?”萦无恝也凑了过来,小声嘀咕。
麦柯联系到前天晚上去找韦昌辉的时候,正好撞到他要杀自己的婆娘,被自己给拦下,莫非是那个事件引起的余波?听这老头的意思,韦昌辉要杀的是她女儿。
这时候,韦昌辉和秦日昌从旁边溜了过来。前者一脸懊恼,后者不住地小声解劝。这二人已经知道要前往桂港,没想到又发生了这样的麻烦。
如果是以前的韦昌辉,他早就冲出去,一阵老拳,打过再说了。他也知道自己这个老丈人是个可怜人,他这样完全是被大烟瘾所驱使。可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要不是只顾自己安逸享乐,何至于到这个地步?平常尚且这样没有常理人性,何况大烟瘾一上来的发疯状态?
现在老丈人正是发疯时刻,所以韦昌辉大局为重,不和他一般见识,就一躲了之了。他恨不得马上和麦柯一起远走高飞,永远离开他的家,他的婆娘,还有这个老丈人。
更可气的是,在他老丈人身后,还有他的婆娘,以及那个年轻人!就是那天被当场捉奸的那位,似乎是自己婆娘的表哥。虽然自己对他没有真正的喜欢,但是看他靠在他表哥的身上,还是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杀人的念头又从心底冒出。
旁边的秦日昌一见身边这位火气大涨,连忙拽住他,快走几步,来到麦柯身边。这时萦无恝已经告别走了。
在麦柯的询问下,韦昌辉给他把前龙后脉叙述了一遍,声音带着浓郁的厌倦。他特别说明了他的老丈人本来和他父亲是朋友,而且家道殷实,却因为嗜烟成瘾,把房产和田地都吸进了肚子,最后又把女儿以百两纹银为代价,给了韦昌辉作老婆。
成婚以后,这个老丈人继续吸食大烟,可是又没有了来源,所以经常去女婿家耍赖犯疯。开始韦昌辉还接济一二,可是别说他本来就不宽裕,即使富有也填不满吸食大烟的贪欲。所以关系就紧张起来。开始韦昌辉还千方百计地容忍,最近越来越觉得忍无可忍。
这种郁积的愤怒,再加上怀疑老婆不忠,终于促使他要杀人泄愤。不是麦柯等人刚好碰上,他就要铸成杀人大错了。这种杀人并非是误失杀人,而是蓄意杀人,是违反十诫的大罪,麦轲当然看得特别严重。
看着面前这个真实历史中的悲剧人物,麦轲似乎看到了他思想改变的轨迹,从天国前期的英雄,转变为天京事变的罪魁。受老婆和老丈人的气,一爆发就杀了老婆;受东王的气,积蓄到一定程度,遇到机会又狂杀东王杨秀清和他的属下;最后甚至受不得一点质疑,连翼王石达开也要杀。导致天王洪秀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