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的身子微微俯下,行动先了理智一步,摩尔纳斯扶住了她将要跪下的小身板,脸涨了红:“算、算了,小生也不是像你这般无情无义的人,若哪天你的病好了,小生害怕被你报复而死呢。”
亏得他扶住了叶念尘,花月影手中的微光弱了下来,若此前叶念尘一膝盖碰了地,他到真不好说管不管得住自己的理智。
“多谢,”叶念尘说着,从包中掏出金恩圣令,“烦请你把这个带到皇城,交与天涯。”她咳得厉害,“若是天涯能渡得此劫,我定结草衔环以当报答!”
摩尔纳斯看一眼手中的牌子,笑了笑:“你们还倒真是有缘,你这一边病入膏肓,她那一边刀架脖上,临危都临到了一块去。”拍拍她的肩膀,“说不定你们系了一根命运之绳,解了她的围困,就解了你的围困。”他又捡起地上的契纸,“若真是这样,小生为了自己的利益,也要帮一帮她啊。”
感谢说得再多也无用,她只期盼着天涯安然无恙。
她渴望她的忧心能结成天上的云朵,乘风去到墨川的皇城,她似乎能感受得到,心中那多一份的担忧,是天涯,在墨川,寄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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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叶子念着那墨川的雪,油绿变了枯黄,搁笔闲情处,她总不时眺望那一侧的风光,蓊蓊郁郁掩映着街市的喧闹,连绵的群山,隔绝了她目光的远望。
她咳了几声,躲开花月影递来的杯水,他的眉头微蹙,重重将茶杯摔在桌上:“叶念尘,你到底想怎样!”
整整一天,她不吃也不喝,埋头写着书卷,累了,就望一望那看不到的,邻国疆土。她此刻的脸色,难看到令人心惊。
花月影扳住她的身子:“如果御天涯在墨川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不等处决令下,也会被你气死!”
绍芜端着茶点,眼底闪着担忧,口中厉着声音道:“你好歹吃一点东西,不要等御姑娘还没死,你就先她一步走了!”
叶念尘推开他们,拿起案几上的笔:“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她手上的笔被花月影夺走,不及他说什么,冷着声音继续道,“就即便我死在这里,也与你们无关。”
花月影怒而不得怒,强忍着心口的闷气,又听她道:“我一生,只有一个朋友,就是御天涯;我一世,只得一个心爱的人,但不是你,”墨色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割过他的心脏,冰冷的声音带着嘲讽,“那你说,你们,又算得是个什么东西?”
风吹开了门扉,薄阳的夕照从窗口映进,洒下一片橙红,衬着地板上,斑斑的血迹,触目惊心。
“算个什么东西,”花月影冷笑着,慢慢起身,指甲嵌进了手心里,“叶念尘,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她笑得冰冷,墨玉一般的眼睛不带丝毫杂质:“为什么说不出口?若现在换作我是你,才不会理这等闲事。”她的目光好像冬天里的冰刃,触上了,疼,又凉了心,“所以我很好奇,你留在我身边这许多日子,到底图些什么呢?”
图什么?花月影自嘲一笑,他不在乎叶念尘的无情无义,不在乎这么多日子以来她的无动于衷,只想着一心可以陪在她身边,即便她的心,像石头一般,又冷又硬,但他总以为,再硬的石头,也会有磨碎的一天。
“你到底图些什么呢?”她似乎在喃喃,直到幽深的潭水一般的眸子看向他,眸中带了几分差嘲讽:“月华师兄?”
一瞬间,叶念尘不意外地在他的眼中看到抹过的一丝不可置信。
“月华……”绍芜怔怔看着眼前的男子,喃喃这个似有几分耳熟的名字,恍然一惊,“月华!魔君月华!”她下意识地踉跄后退,很小的时候偶然听过这个名字,只不过太多年过去了,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