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胳膊,把他带进温暖的室内:“外面太冷,要下雪了。”
张学良长叹一声,紧紧手臂,温存地笑了笑:“你身体不好,要多休息。别担心我了,我已想好,这就去见委员长,再和他好好谈谈……寒松呢?”
站在门外的苗剑秋入内回答:“少帅,一小时前寒松奉您的命令,把叙府军工厂的那些专家和工程师送往机场,西南航空公司的飞机已经等了一夜了。”
张学良记起这事,点点头颇为无奈地说道:“西安太'乱',安家军那些人离开也好,离开也好。”
苗剑秋上前一步:“少帅,既然那个安毅不讲情义,突然偷袭十七路军守备部队驻守的汉中至商洛一线,对咱们拱卫西安和布置在东线的部队形成巨大威胁,还胆敢派飞机前来威胁'骚'扰,我们为何不把他的百余名工程师都扣下来当人质?寒松也不愿意如此轻易便放过了安家军的……”
“胡说!这种混账话今后不要再说了,你嫌咱们树敌还不够吗?没脑子!去,通知刘鼎他们,我要去司令部边上的高公馆见蒋委员长,备车去!”张学良严厉呵斥。
二十分钟后,高桂滋公馆。
戒备森严的小洋楼二楼,温暖如春,蒋介石笔直地坐在大桌后面,一语不发,***的颧骨和深凹的眼眶,让他整张脸显得更为消瘦,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张学良。
张学良轻咳一声,歉意地说道:“兄长,你得多吃点儿东西,身体要紧啊!”
看到蒋介石不说话,张学良略微犹豫一下,低声说道:“刚才天上嗡嗡叫的飞机是安毅老弟派来的,听说驻扎洛阳的中央军空军在祝绍周将军的严令中,已经停止对我们展开轰炸,昨晚开始就没有再来西安城扔炸弹了。”
蒋介石双眉抖动,紧闭的双唇微微打开,他立刻明白张学良看似轻描淡写的通报,其实意味着整个西安外围甚至南京方面已经出现重大变化,以蒋介石对安毅的了解,要是'插'手进来,绝不会仅仅派出飞机那么简单,而且洛阳空军昨晚已经停止轰炸,安毅的飞机却在西安城上空飞来飞去,足以证明安毅已经强势介入,并且显示出强有力的姿态。
张学良再加上一句:“兄长,小弟今早接到子文兄的急电,铭三兄和瑞纳先生昨晚已经飞到南京,不过……子文兄说安家军第十六师已经开进京城,与卫戍部队一起,控制了整个南京。”
“啊?什么……看到我不在,他安毅要公然造反了吗?啊?”蒋介石再也坐不住,站起来着急地问道。
张学良也站起来:“兄长请坐,请宽心!从子文兄的电报内容分析,估计安毅老弟没有造反,他昨天从保定飞回南京,晚上就与冯焕章副委员长、李侠如(李烈钧)委员、从昆明赶到南京的朱益之委员等人一起,发布《告南京军民书》,并通过军委常委会议实施戒严。小弟猜测,南京城恐怕也发生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激斗,结果是安毅老弟占据上风了。”
脸'色'快速变换的蒋介石缓缓坐下,双手十指搅在一起,无意识地放到了桌面上,微微颤抖着。他那重压下的脸呈现出难看的青白'色',足以昭示此刻他无比紧张惊慌的心情。
“兄长,最迟后天,子文兄将会和铭三兄、瑞纳先生来到这里,为顺利解决兵谏问题进行努力,尚请兄长耐心等候,不要绝食,更不要企图命令徐徐围攻西安外围的中央军主动挑起战火。昨日下午,那两名中央派驻西安的特务在出城时,因为逃避检查武力反抗,已被我警备部队击毙,影响很不好,小弟担心无法控制全军将士的激愤。好了,兄长请好好休息,小弟回头再来看你。”
张学良站起来,转身离开,他很忌惮蒋介石再次对他破口大骂。
这一次蒋介石倒没有骂娘,而是呆呆地坐在原位,失神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