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战斗已经全面打响。
凌晨三点,金岭寺以西七点五公里,慢头岭。
“啪一”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六。迫击炮特有的“嗵嗵”发射声骤然传开,几道赤黄色的火焰在馒头岭上一闪即没,四发炮弹拖拽炽热的尾焰,越过灰暗苍穹,准确地飞向北面六百米处的数堆熊熊篝火,正在严冬下抢修铁道的百余名日军尚未来得及反应,炮弹已经落下,瞬间炸响,震耳的声波在延绵群山和白蒙蒙的大凌河冰面上激荡回响,铁道两旁树枝上的冰凌积雪纷纷震落,在爆炸火光的照映下折射出绚丽的光泽。
正在修复铁道的日军高声呼叫,扔下一切工具,没命地退下路基四处找地方躲藏,西面停着的等候铁道修通的列车上叫声一片,口令繁杂,塞在车皮里你挨我我挤你相互依偎取暖抵御寒冬的日军第十七联队官兵惊慌地跳下车厢。在阵阵爆炸声和密集枪声中紧急集合,联队长佐藤文二大佐在一群将佐搀扶簇拥下。紧急下车,离开非常危险的极有可能成为炮弹活靶子的指挥车厢。
没等列车上的日军跳出几个,第二轮迫击炮齐射声再次响起,四发炮弹中的一枚准确击中一堆熊熊篝火,激起的数丈火焰,将方圆百米照得惨红一片。另一发炮弹正巧击中最后一根对接完毕来不及固定的铁轨,强大的爆炸力将铁轨一端猛然震飞,沉重的铁轨离地三尺向外横撞,“咣”的一下砸断路基北侧的电线杆,又再次激射回来,落地时将卧倒观察的日军工兵中队长脑袋击碎,溅起的血雾和脑浆喷了道沟里两名日军士兵满头满脸。
迫击炮六轮齐射后,架设在慢头山周围百米内的八挺轻重机枪喷出火蛇,借助炮弹炸起的火光,将冰封的大凌河对岸日军打得惨叫连连,密集的子弹将黑乎乎仍在冒烟的火车头打得噼啪作响,火星为之四溅,尚未集合完毕的黑压压日军迅速被扫到一大片,其余人全都惶恐地趴倒在铁路北侧,在各级指挥官的吆喝声中,端起武器选择射击位置,向南面的袭击者发起火力反击。
鲁彦青冲上幔头岭,大声喊起来:“够了,庚申。你他娘的快转移阵地小日本火力太猛,等他们的小钢炮摆好再跑就来不及了,快啊!带着你的弟兄们赶快撤!”
机炮连长头也不回,大声吼起来:“重机枪排撤退!炮排听令,最后一轮发射,右转十度,距离六五零,预备一放!”
“嗵嗵嗵,”
四门迫击炮在两秒之内相继发射,四枚炮弹划出道道光亮,呼啸而去,其中两枚准确落到列车中部透出灯光的车厢顶上,剧烈的爆炸将车厢顶部撕开两个大窟窿,另两发炮弹在车厢左右骤然炸响,浓烈的硝烟滚滚直上,瞬间便遮住了车厢。
“哈哈!干的不错,伙计们,撤”
枪声大作火舌四起,命中口标的庚申欣喜万分,半蹲起来高声命令弟兄们快撤。
趴在发射阵的后方三米多的鲁彦青松了口气,刚要站起,一片密集的机枪子弹呼啸而来,落在后面的两名炮手哀叫一声,摔倒在地,连长庚申刚要卧倒。脑袋突然没了半边,血水碎骨激射而起,被子弹撕开的翻毛皮帽高高飞起。紧接着被临空打碎,庚申高大的身躯剧烈抽*动几下,颓然扑倒,后续毛来的弹雨将方圆五米的山包打得雪花飞腾,烟雾。
“庚
鲁彦青飞快上爬。抓住庚申仍在痉李的手猛力一拉,抱着他血糊糊的身体翻身滚下山包。两个紧抱的沉重身躯,将厚厚的积雪轧出一条深深的沟槽,激起一串茫茫白雾,,
凌晨三点四十分,凌河大铁桥。
大桥两端的百余日军全都冲出营房,奔赴桥头和铁道两侧的防御工事,严阵以待,紧张地遥望东面不断闪烁的光亮,倾听隐隐传来的沉闷爆炸声和炒豆般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