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连城黑色的衣衫顿时碎裂,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但是他却依旧是咬紧了牙关连眉头也不蹙一下,那一对蓝眸只是冷冷凝望着楚钦儒。
楚钦儒被楚连城眼中那莫名的悲悯神情看的心头“咯噔”一跳,但随即他便勃然大怒,认为楚连城是在嘲笑他,他将手中的鞭子扔给身后的侍卫,眉目狰狞,厉声吼道,“打,给我往死里打!”
那侍卫身强力壮,力气自然比楚钦儒大,这一鞭鞭下来,楚连城衣衫破裂,身上几乎没有了一处完好的皮肤。
楚钦儒犹不解恨,他亲手从铁台上拿起一块烙铁,将烙铁深深埋入烧得明亮的炭火中,不过片刻,那烙铁已然红透,楚钦儒下手毫不留情,将火红的烙铁狠狠烙上楚连城血肉外翻的的肩头,只听“嘶”一声,青黑色的烟雾腾起,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楚钦儒顿时心情舒畅。
钻心的疼痛在肩头炸开,连同他肩头的伤口,皮肉生生被烧焦,楚连城急促喘着粗气,一口钢牙几乎快要咬碎,可他却依旧是哼也没哼一声。
“你硬气是吧?”楚钦儒浓眉顿时拧紧,一声大吼,“来人,给朕挖了这孽种的眼睛!”
楚连城眼睫颤了颤,再抬眸时,那对看向楚钦儒的碧蓝眼眸里,冰冷如覆霜雪,他忽然勾唇,盯着楚钦儒血红的眼睛,冷冷一笑,“你会后悔的!”
楚钦儒被楚连城那样的眼神看的心又是一沉,可是他如今已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怒声道,“后悔?朕最后悔的就是让你活到现在!”
说罢,楚钦儒再次拿起烙铁,猛地往楚连城右脸上烙去,“嘶”青烟再次腾起,脸颊上是火烧火燎的疼痛,可是所有的这些酷刑带来的痛苦,都比不上楚连城此刻的心寒。
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他恨了二十多年,也恨了他二十多年的男人,真的是他的生父。可是,纵然秦玲伪装的再好,也总会有破绽,他竟然连与他同床共枕的女人究竟是不是他的爱人都认不出,这样的父亲又要来何用?不过是一点血缘上的相承罢了,他给了他生命,却又不去调查为何他会有一对蓝眸,就一味地认定他是孽种。呵!他真是后悔,后悔今日去救这个男人,才会导致如今的身陷囹圄。
阿萝,阿萝,我对不起你……
只要一想到绮罗会因为他的死痛哭,楚连城就心痛如绞。
此时,与牢室一墙之隔的暗房里,秦玲正透过墙壁上那一方小孔欣赏着这一幕,一听到楚钦儒说要挖了楚连城眼睛,她眉心便是一皱,在手下耳边说了几句,“去,将这话告诉楚钦儒。”
“是,主人!”那男子转身欲走。
“等等!”秦玲又唤了一声,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将这个交给楚钦儒。”
那男子接过瓷瓶,闻了闻,眉头霎时一紧,“牵机!”
秦玲冷笑,“我要让那个孽种生不如死!”
那男子望着秦玲可怖的神情,眼神不由猛地震动起来,竟然要对楚连城下牵机剧毒,秦玲究竟是有多恨这个也叫了她二十多年母亲的,她名义上的外甥!
楚钦儒刚要命令侍卫去挖楚连城眼睛,秦玲的手下就推门进来了,他将手中瓷瓶递给楚钦儒,又附耳说了几句话,楚钦儒眼睛顿时眯起,他望着楚连城,嘴角浮起冷笑,“不说朕都忘了,挖了你的眼睛,也许就刺激不到琮长公主了!”
楚连城的心猛地一沉,他抬眸,厉声叱道,“你想干什么?!”
楚钦儒阴恻恻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将手中瓷瓶交给侍卫,吩咐道,“给他灌下去!”地人地城。
那侍卫立即掐着楚连城脸颊,将那瓷瓶里白色的液体灌入楚连城口中。
楚连城顿时睁大了双目,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一对蓝眸几乎要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