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的娘亲武功很高,可慕清如却不愿意让绮罗学武,她嘴上说女孩儿习武太粗俗,但绮罗隐隐知道,娘不让她习武,似乎和她亲生爹爹有关。
“楚皇子不让。”若水忽然眨眨眼,凑到绮罗耳畔说道,“小姐,你都不知道,楚皇子有多紧张你,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守在你床边,又不想吵醒你,就靠自己一个人应对十几个杀手,而且,他武功可真高,那些杀手根本就没机会靠近,就被他一招毙命了。”阶西姿游。
绮罗清眸倏地瞪大,难以置信道,“那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她转身走回房去,却发现房中,似乎确实有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而地上也明显有一些还来不及清理的血渍。
若水跟了过来,“楚皇子说小姐好不容易睡着,不愿小姐被打扰,就点了小姐睡xue了。”念齐志殊。
又点她睡xue?。绮罗眼皮一抽,心中顿時再次生出一股闷气来,虽然她也知晓楚连城这样做是为她好,他是在保护她,担心她会害怕,可是她真的不愿意总是躲在他身后。
因为她真的害怕,她怕如果她习惯了被他这样宠爱与保护下去,万一以后分别,她要如何去独自应对将来可能会发生的所有的危险与变故?
用完了早膳,再次上路。
楚连城换了身衣衫,淡淡的蓝色映衬着他深蓝色的眼瞳,看上去分外清爽,墨发全部束起在发顶,以玉簪固定,露出深刻立体的轮,他眉目间早已褪去了那刻意伪装出来的下流与猥琐,转而被坚毅与刚强代替。
这样一个男人,无疑是英俊的,也是迷人的。
这一点,从他们路经每一个城镇,当他们下车時,那些女子流连在他身上的迷恋眼神就能看得出来。
不过,纵然北漠民风豪爽,男女性格都不扭捏,那些女子一个个看见楚连城就芳心乱撞,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与他搭讪,只因他神色太过于冷漠,当他眼光淡淡扫来,众人只觉心尖上像是被冰棱扎过,寒冷彻骨,躲都来不及,又岂敢凑上去?
况且,他身边还有位虽然蒙着面纱,却依然能够看出国色天香的美人儿,难怪他连看都懒得看周围一众庸脂俗粉一眼了。
坐在马车上,绮罗有些沉默,楚连城便一直看着她,一见她眼神落在水壶上,他便连忙倒了杯水递给她。
绮罗一愣,不觉就抬了眼眸看向楚连城,他,怎么知道她口渴想喝水了?
楚连城勾起薄唇笑笑,蓝瞳里尽显温柔神色。
绮罗卷翘的睫羽一扇,也勾了粉唇,接过那杯子,喝了几口。
。楚连城伸手又将空了的杯子接过去,“还喝吗?”他问。
绮罗摇摇头,“不了。”
楚连城放下水壶,他见绮罗又垂了眼帘,蓝眸一闪,他小心问道,“阿萝,是不是我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
“呃?”绮罗又是一愣,不知道楚连城怎么会问起这个,她蹙了蹙黛眉,“没有啊。”
楚连城剑眉挑了挑,“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绮罗眨眼,有些语塞,“我……”她顿了顿,清眸里骤然闪过幽光,“楚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楚连城猛地蹙了剑眉,握住绮罗玉手,“怎么这样说?”
“我总是什么忙也帮不了……”绮罗轻轻摇头,嗓音里染了落寞,“楚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习惯的。”
楚连城不由失笑,他将绮罗右手包在掌心里,用自己温热的大掌去温暖她,“那你就习惯下去。只要有我在,今后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马蹄得得,车窗外,有风疾驰而过。
绮罗闻言,清眸倏地睁大,心弦也跟着猛地一跳,但旋即她又抿着唇笑了,“什么都不做,那我不成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