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惊鸿的眼眸像是被烫到一般,他颀长的身躯猛地一震,他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那一晚,秦惊鸿终是没有强上绮罗。
当他回到紫川阁,坐在书房的椅子里時,面色还是难看之极。他向来有洁癖,也洁身自好,后来练功十年,不能近女色,但却不代表他从未尝过这男女情事。如此说来,比起绮罗的纯洁,他,确实很脏!
之前他对绮罗疏远,对她的态度反反复复,只是因为他在抗拒着心头的悸动。他的心只可以容纳家国大事,女人于他,一直以来,不过是上位的工具而已,就如蒋胜男,他对她根本就没有男女之爱,可是蒋胜男背后的镇国侯府却能帮他完成心愿,所以他才如此容忍她!
对于绮罗,他一开始,也只是想借由她培育出荼苏花,好去救被明子夜打伤的蒋胜男,可是待到看到绮罗身上有月明珠,他便存了心思想要取得明珠,而同時心中又对她有着好奇,所以他才带着三分真心,七分利用接近她。
然而,他到此時方才明白,原来早在他决定利用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经不知不觉沦陷。
如今,即便已然知晓绮罗已经恨他入骨,他今夜所为怕不是又要令她加深了这份恨意,但他却依然不愿放她离开。
“来人!”秦惊鸿轻轻摁了眉心,他沉声吩咐白麟,“调派人手,加强随然居四周守卫!不准任何人靠近!”
蒋胜男刚进来,便听到秦惊鸿的话,她眼中迸出极致的愤恨,“惊鸿,为什么不杀了那些人!”
秦惊鸿却无力再去理她,蒋胜男用力咬紧了牙关,她方才听暗卫说了,庄绮罗那个贱人用月明珠换自由,秦惊鸿竟然拒绝,顿時恨地她牙痒痒。
看来那个贱人,还是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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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是被变相的软禁起来,不过那一夜之后,她的心却慢慢平静下来,她倒要看看,秦惊鸿是否会关她一辈子!
楚连城不知道买通了谁,竟然送进了消息,说已经查到义父下落,然而令绮罗惊讶的是,义父竟然是被西云国的人掳走,楚连城信上说,要她不要担心,义父是被人请走的,一路礼遇,并未遭受虐待,无生命危险。
可是绮罗心中却更加惊愕了,西云国的人,为何要请义父?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五月的天,天气已经变得很热,绮罗换了单衣,因为用得都是最好的药,断指处已在慢慢痊愈,夹板早就拆了,但因为依然在上药,所以还缠着白布。不过现在已经不像开始時那么痛了,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每逢阴雨天气,她的手还是会又酸又痛,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里面啮咬着骨头,难受至极。
每一次,绮罗都是要等若水用内功为她舒缓,方才好过一点。
这一个多月里,绮罗很少见到秦惊鸿,但是每当午夜梦回之時,她总能感觉到床前坐着一个人,她不用睁眼,只是闻着那股曾经令她怦然心跳的梨花淡香,便知道这个人是谁。但绮罗不想看到他,所以每一回,虽然知道是秦惊鸿在看她,但她还是翻身装睡。
秦惊鸿总是坐到快天明的時候,才会黯然离去。
而绮罗虽然一直闭着眼睛,但她的心却因他的叹息而狠狠地揪在了一起。
有那么几次,她几乎就要心软了,可是却又在最后关头,想起了他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心,便再次硬了起来。
窗外的栀子花开了,浓烈的花香弥漫在空气里,这一日的天空碧蓝如洗,天边云朵层层叠叠,太阳隐在云层之后,并不让人感到暑热。
绮罗在随然居待了一个多月,除了楚连城偶尔派人送来一些信息,她与外界几乎没有接触,但她心中却一直藏着件心事,那就是她和义父的心血,月华医馆如今到底怎样了,她已被禁止终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