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露出疑惑,“属下也不知,不知夫人之前是不是吃过什么东西?这血,有毒。”
秦惊鸿面色一白,脑中电光石火闪过一道白光,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小杯,是方才他敬绮罗酒的那个杯子,绮罗喝完,他顺手就收进了袖中。
“殿下,这酒杯里有毒。”那黑衣人闻了闻气味,脸色顿時一变,“是牵机。”
秦惊鸿凤眸猛然大瞪,脚步亦是有些虚浮,“牵机?你确定。”
黑衣人又闻了闻,点头道,“确实是牵机,并且分量极重,下毒的人,想要夫人死。”
彼時,秦惊鸿只觉脑海里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轰然倒塌了,他俊颜上的血色刹那褪尽,眼前一阵发黑。
牵机本身已是剧毒,只需一点就能致人死命,而他给绮罗的酒中,竟然被人下了极重的牵机……
是谁?。究竟是谁下的毒。秦惊鸿倏地捏紧了酒杯,凤眸中爆发出滔天的怒火,他咬牙一字一顿道,“给我去查。”
若是被他发现那个下毒的人,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难怪绮罗临走時看他的那一眼,是那么得冷,彻骨的寒冷,几乎将他的心一并冻结,她一定是误会了,误会是他下毒要她死,不行。他要去和她解释清楚。他那么爱她,他怎么会要她死?
“备马。”秦惊鸿大步朝宫外走去。
“太子殿下,这是要去哪里?”身后,倏地传来一道声音,是镇国侯。
秦惊鸿凤眸里顿時划过不耐,他转首,冷声道,“本殿要去哪,还需要向镇国侯交代吗?”
镇国侯阴厉的眼底掠过幽暗,他躬身道,“不敢,只是太子殿下莫要忘了皇上还在等着您。”
镇国侯重重咬着“太子”二字,是要提醒秦惊鸿,他能有今日的地位,镇国侯在其中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秦惊鸿又岂能听不出来?他冷冷看了镇国侯一眼,“本殿自能分清轻重。”说罢转身离去。
镇国侯眉心越拧越紧,粗糙的手忽然猛地砸向一旁的树干。
“爹。”蒋胜男也跟着出来,却只看到秦惊鸿远去的身影,她跺着脚,气恼道,“您怎么不拦下他?”。
镇国侯恨声道,“哼。他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我能拦得住他?”
然而当秦惊鸿抄近路,一路打马狂奔至与绮罗相约的十里亭之時,却并未见到有人在那等候,他抬头看了看日头,算算時辰,绮罗应该是在这時候到了。他等得焦急,可是眼看着日头一点点降落,他期盼中的人儿却依然没有到来。
“殿下。”他派出去的侍卫忽然来报,“夫人,已经从水路走了。”
秦惊鸿猛地一惊,“什么?水路?”
侍卫满头大汗,“是。是从沂河走的。就在三里外的码头,刚刚动身。”
秦惊鸿根本就没听清楚那侍卫的话,已经迅速翻身上马,此時,他只觉得心都快要蹦出来了,心里一直在狂喊着。
又是一路打马狂奔,几乎要将那匹千里良驹跑瘫了,秦惊鸿方才及時赶到码头。
“就是那条船。”侍卫将渐行渐远的船只指给秦惊鸿看。
秦惊鸿的脸色霎時变得惨白,握着缰绳的手也不禁在轻轻颤抖着,薄唇紧抿,他忽然一掌砸下,将那侍卫震飞,“废物。为何不拦下她。”
那侍卫吐出一口血,忙跪倒在地,“属下赶来時,夫人已经上船,楚皇子不让属下与夫人说话。”
秦惊鸿眼睁睁看着那条船驶离,眼底的落寞如夜色一般弥漫开来。
阿萝,不要走。不要走。
他骑着马,一路沿着河岸追逐着,凤眸里,已是布满了绝望,她是真的对他死心了吗,竟然连解释也不愿再听。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