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自在的嗯了两声,才小小声的说道,“我娘叫我哥回家吃饭……”
“哦……”邓五爷向屋里看了一眼,随即又问道,“你吃了没?”
朝蒲畏惧的点点头,“吃了。”
邓五爷的脸色就不好了,不过仍是忍耐住了没发火,道,“告诉你娘,今儿你哥哥在这边吃,回去吧。”
原来是朝益的弟弟……这个孩子的长相和朝益倒还真有三五分相像。
可是,都吃完了再来叫朝益回去吃饭,他还能吃到些什么?估计也就是些剩菜剩饭了吧?
温华有些难过,如果有人这样对待她,她早就受不了了吧?不知道朝益怎么挺过来的……
两桌席面都摆上了,堂屋里邓五爷和刘一口坐主座,朝英爹和刘一口的三个儿子陪坐在两旁,里间的那桌则是邓五奶奶坐了中间的主座,宋氏和朝英娘分坐两旁,朝英娘怀里抱着小朝荣,温华他们三个就在下首坐了。
因为下午还要继续干活儿,所以一干人都吃的不慢,邓五爷他们那一桌虽然有酒,却也没有饮的太多,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就散了席,吃了会儿茶便继续干了起来。
因晚饭不必再招待刘家父子,只要奉上干粮和咸肉就行,所以朝英娘就抱着小朝荣回家去了,只留下邓五奶奶陪着宋氏说话。
温华照着宋氏的吩咐进厨房把干粮和咸肉包在刘家父子带来的一个包袱里,又往里面塞了一瓶米酒,等刘家父子回家的时候拿给他们。
到了下午就渐渐有邻里来串门,都是村里的同族,过来打听挖井的事儿——毕竟只有村中的两三家大户才有自己的井,宋氏一个寡妇,现在的日子虽不说艰难,但也谈不上富余,骤然间能拿出一大笔钱来挖井,自然惊动了不少人。好在有邓五爷镇着,只说是邓知仁在外走镖挣了钱,怕他娘担水累着,就打了口井。
如此过了三四天,这口井才算是收拾齐整,井壁是由方石砌成的,深约五丈,算是一口浅井了,井口是一尺半高的厚重井石,再上面是一架辘轳以及拴好的辘轳绳和水桶,旁边还有一张邓五爷亲手做的木头井盖儿,这井盖儿十分厚重,再压上两块石头,一般的小孩子轻易推不动。
拜祭过后,宋氏动手打上了第一桶水,拿碗倒了分与众人喝,虽说还有些土味儿,但众人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对庄户人家来说,有井有田便有了活路,就能够看到希望,因此家里有一口井对于宋氏而言无异于家族兴旺的开始,两个儿子一个做了军中的小吏,另一个也能干活儿养活自己了,等过两年儿子们都成了亲,再生下孙子,那她这一辈子也算是熬出头了,将客人们都送走以后,她一个人躲在屋里对着公婆和亡夫的牌位低声哭了许久。
温华看到宋氏掩面而哭,她虽然不太能理解,却还是明白宋氏这是在发泄情绪,她轻轻放下门帘,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院门关好,把鸡都轰回鸡窝里,把厨房收拾干净,倒了热水给自己洗脸洗脚擦身,又端了半盆热水回到与宋氏同住的东屋,宋氏正红肿着眼睛坐在炕上做鞋,炕桌上的小油灯忽明忽暗……
她爬上炕,把两人的铺盖铺好,又摊开凉席,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婶子,今天忙了一天了,早些睡吧。”
“好,等我缝完这两针,”宋氏口里应着,手上却是不停,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看了看困得摇头晃脑的温华,“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再睡。”
温华勉强睁开眼睛,胡乱点了点头,“我睡了。”随即仰倒睡着了。
“小白菜儿啊,叶儿黄啊……”温华热得脸红彤彤的,背上都被汗浸透了,她一边哼哼着小调,一边拿着小铲子把长成的鲜嫩嫩的小油菜齐根铲断,抖一抖沾上的泥土,再收进身旁一个小竹蓝里面。
这块菜地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