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麟神色并无异样,似乎根本就没发现王府内进了陌生人,领着侍卫们又往前走了。她的心不由稍稍放下,但随即又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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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拧紧了黛眉,眼中露出沉重,竟然连秦惊鸿的侍卫长都没发现这个人的行踪,可见这人会有多危险。若是他想杀她,根本就是抬手之间,但他上次在江州没杀她,勉强可以说是报她救命之恩,但这一次,他也是来去匆匆,好像就专门为了来跟她说那几句话一般,他到底有何目的?他所说的她身上有他的东西又是什么?
还有,她真的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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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绮罗就去了医馆,然而她却没有为人看诊,而是避开了所有人,进了出嫁前的闺房,似乎只有坐在这里,她才能找到些许宁静。
今日她并没穿男装,而是换了一身天水碧的春衫,月白襦裙的下摆用金线盘绣着朵朵云纹,墨发松松挽了追云髻,云鬓间只斜插着一支嵌着珍珠的流苏宝钗。远远看去,只觉她身形婷婷袅袅,若一支玉立的新荷,周身的风华气度竟是无法用言语所能描述的动人清丽。
命了若水去给楚连城送那枚暖玉,绮罗便坐在古琴旁,随手拨弄着琴弦,音符溢出,乐声静静流淌,虽不成曲调,却自有一种清风拂面般的柔和,十分得悦耳动听。
绮罗的琴技也是娘亲当年所授,娘说她对乐理极有天赋,不论什么样的乐器,到了她手上,只要随意拨弄几。。。下,她便能奏出悦耳的曲音。不过,这也与她夜以继日的苦练脱不开关系,平时,她除了学习医理,剩下的时间,大多不是在练琴,就是在练习书法与绘画。
可是后来她到了王府,她知道自己不会在那里待很久,于是就只搬过去了一些医书,娘亲的焦尾琴便一直留在了这里,而她最近太过忙碌,将近两月的时间,她竟然都没再弹过琴了。
清泉般的琴声静静流淌在清晨安宁静好的空气中,铮铮琮琮,若流水滑过山石,起转承合间,又如山涧里奔腾不息的溪流,令闻者心旷神怡。
绮罗只顾着弹琴,却未发觉她闺房外间的山墙外,有两道人影蛰伏已久。
“小子,这小姑娘不错,老怪支持你娶了她!”身形瘦削的莫老怪扒着墙,探出头仔细朝里张望着,一边望还一边发出啧啧的赞叹声,顺便不忘讥讽楚连城几句,“瞧这小姑娘的琴弹得多好,这么一对比,你小子弹得那简直就是棉花!”
楚连城顿时嘴角抽搐,咬牙切齿道,“她是睿王妃!”
昨夜莫老怪千里迢迢从北漠跑来了南川,他一看就知道莫老怪定是有什么事瞒着他,但莫老怪不说,他也不好问,于是也只得由着莫老怪在南川待一阵子。不过当莫老怪一听说他昨日用那枚母亲赐予的暖玉换了只。。。双头鲍,恰好后来有暗卫进来禀报,说睿王妃拿走了那暖玉,于是莫老怪顿时来了兴趣,这一大早,就拉着他来了医馆,候着绮罗,说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小人才会这么见钱眼开。然而刚等到娉婷的女子出现,这莫老怪就立即眼冒金星,飞快地临阵倒戈,不断称赞女子气质出众,看他那样子,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睿王妃?那不如你就嫁给她呗!什么?睿王?”莫老怪正专心听着琴曲,他并不懂乐理,只是单纯觉得好听,此时一听楚连城提及睿王,顿时皱了眉头,翻了翻眼白,思索片刻,不确定地问道,“这个睿王是不是叫秦惊鸿?”
楚连城闷闷地点头,“嗯!”这什么师傅,竟然要他堂堂男子汉嫁人!?
莫老怪眉头皱地更深了,同时鼻子里还鄙夷地哼了声,“原来是伪君子的徒弟!”
楚连城抱着胳膊靠在墙壁上,他掀了掀眼皮,问道,“伪君子是谁?”
莫老怪十分鄙夷道,“就是白飞!哼!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