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
秦惊鸿闻言,似乎也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颀长高大的身子猛地一窒,凤眸凝起,眸底霎时掠过震惊。
“王爷,快!气归丹田!”胡青神情焦虑严肃,他迅速抬掌贴于秦惊鸿后心,口中一边念着内功口诀替秦惊鸿疏通脉络,一边源源不断将内力输入到他身体里。
好半晌,秦惊鸿的脉息才渐渐稳定下来,胡青撤掌,看着秦惊鸿刷白的脸色,眸中现出担忧,“王爷,您最近练功是不是太急于——”
秦惊鸿抬手阻止胡青继续问下去,他闭了眼眸,调息了半瞬,方才平复下来。
而胡青的话似乎也是给了他当头一棒,他果真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么!?英挺的剑眉顿时蹙起,凤眸中闪过纷繁复杂的情绪。
不过,最近他的情绪确实很不好,极易动怒,有的时候,他感觉心底里像是有一匹野马,只要外界稍微加以撩拨,他便会怒火冲天,放任那匹野马肆意奔驰。
比如说,今晚。
当他得知诺儿昏迷不醒,他便暴躁焦虑,失去了平素精准的判断力,竟是轻易就相信了那几个丫鬟的话,将一切都怪罪到他这个新娶的根本就不受宠的王妃身上,更是如她所说那般,根本不分青红皂白便冲将过去,将责任过错一概推给她,继而忍耐不住心底勃发的怒火伤了她。
难怪她会恨他,难怪后来她看他的眼神不再清澈明丽,而是冷漠痛恨。
想到这,秦惊鸿心头刹那划过一丝郁结,眉心拧地更紧了。他修习纯罡神功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最后的第九层,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冲破那最后一关,也许正是因为太过急于求成,才令他陷入了魔障而不自知。
夜风凄冷,湖面上波光粼粼,一轮弯月倒映水中,月华随波荡漾,空气中弥漫着清冽幽冷的香味。
秦惊鸿沉默半晌,眸光瞬息万变,胡青也不敢说话打扰,可是他终是忍不住心中的担忧,小心查看着秦惊鸿脸色,开口道:“王爷,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嗯。”秦惊鸿冷哼一声,眸光未动。
胡青咬了咬牙,“属下觉得王爷似乎是将小少爷看得太重了,属下担心小少爷可能会成为有心人攻击的目标,也成为王爷的软肋。”
“够了!”秦惊鸿不耐低喝,眸中霎时迸出煞气。
“王爷恕罪!”胡青连忙跪倒,可是眼角白影一闪,他再抬眸时,眼前已没有了那一袭白衣高洁的身影。
秦惊鸿并没回紫川阁,而是去了枫林苑看望秦倪诺。
此时,秦倪诺已然睡熟,何柔儿也正准备就寝,当她看到秦惊鸿出现在枫林苑时,惊喜异常,“王爷……”
她娇呼一声,连忙披衣上前想要服侍秦惊鸿,却被秦惊鸿阻止,他似乎根本就无视她,只是给了她一个冷冷警告的眼神,看了眼秦倪诺便兀自转身离去,留下脸色已然由惊喜而转为愤怒的何柔儿恨恨凝望他潇洒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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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之后,秦惊鸿似乎是从绮罗的生活里消失了一般,一脸十多天都再没出现过。
绮罗想,这样也好,至少眼不见心不烦,她又过回了原先未出嫁时的生活,每天扮男装从王府后门出去,回月华医馆为百姓看诊,每每走在大街上,一边接受着过往行人对于月华医馆庄绮大夫高超医术和仁心的赞美,一边又听到那些人转而将庄家那位逼迫睿王娶她的无盐小姐的臭骂,绮罗总是忍不住苦笑。
若水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玲珑却仍然躺在床上休养,那一晚之后,秦惊鸿许是感到愧疚,派来了两名丫鬟,不过绮罗以随然居地方小为借口,又退了回去。
但是秦惊鸿是什么人,一旦他所决定的事,又岂容绮罗反对,最后,他还是硬送了个丫鬟过来,绮罗心底不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