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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2 / 5)

一下,低沉着声音,十分不满地问道:“陈尚书这话什么意思?”

“嚯”地,坐在汪瑛左手边的李舍人从椅子里跳起身,梗着脖子像只斗鸡似得,瞪着本就怎么睁也睁不大的眼睛,气势汹汹地冲陈远光嚎叫道:“是,是啊你,你什么,什么意思你…陈远光,你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不想来就别来。既然来了,却说出这般没意思的…”

他一个“话”字还未出口,就被探过身瞧热闹的一名官员抢过话头,卡在了喉咙里:“李舍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陈尚书的官职比你高出许多吧?他是朝廷二品大员,你呢?只区区从七品的舍人!”这人说着,伸着拇指和食指在他面前相互搓了一下,俊逸的脸上露出鄙视嘲讽的冷笑道“你有什么权力冲陈尚书乱吼乱叫?你这叫以下犯上!”

“是啊,是啊…”在场的人七七八八地附和着。

忽闻“啪”的一声儿,大伙儿的目光齐刷刷地移向今天的主角——汪瑛。只见他重重地拍了下桌面儿,斜眸横了那李舍人一眼,冷声道:“李舍人,你还想不想升官了?看在你我相交多年的份上,我还想找机会在陛下那里帮你美言几句,提拔你当吏部尚书,让你平步青云呢!你倒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以下犯上!你啊,真是蠢猪!”

听了汪瑛的这席恨铁不成钢的话,李舍人只觉得肠子都要悔青了。可是,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如何也收不回来了。好容易花了大价钱,想要在汪瑛的六十岁大寿这日好好巴结一下这位权倾朝野的内阁元老,好让自己升官呢。这下可好…全都打水漂了。

就在这时,汪府的管家脚步疾快地从各个席面上穿梭着,走到主桌前,弓着身向自家主人禀报道:“老爷,忠国公和于阁老来了,说有重要的事情,叫小的来请老爷去前厅福瑞堂商议!”

捋着胡须,汪瑛眯起三角眼,转动着擅长阴谋诡计的头脑,疑惑地揣度着。石亨,于东阳…这两个人,据我所知,在朝廷上可不是一路人啊怎么就破天荒地搭着伴儿一起来了?难道…

想得脑仁子都一阵阵儿痉挛了,这位平日里老奸巨猾,参透官场门道儿的汪国公,也想不出这其中的所以然来。他懊恼地甩了下卯敞的袖子,低头闷闷地说了句:“走吧,跟老夫去前厅看看再说!”

管家应了声儿“是”便跟在汪瑛身后匆匆而去…

☆、第十四章 倾覆(上))

“于阁老,忠国公,二位来汪某府上,可真是稀客啊!”一跨进官邸正厅的红木门槛儿,汪瑛抱拳向两位同僚拱手打着招呼,话中有话。

他虽是一脸的堆笑,然坐在高堂椅子上的于东阳和石亨,却将他眼中暗藏的锋芒敌意,看得个一清二楚。此时,映入他们眼帘的汪瑛没有穿官服,而是一袭暗褐色氅衣,里面衬着锦缎提着寿字的杏黄色中单,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东坡帽。如此看去,倒更像是个土财主。

两人见到汪瑛走进,并没有从椅子里站起身,而是像两尊雕塑一般岿然不动。四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两张脸皆是一片肃然。

一度的冷场,汪瑛脸上的尴尬稍瞬即逝。不过须臾,他打量了一下上座两人郑重的穿戴。于东阳一袭内阁首辅大臣的朝服—朱红色的广袖,交领衣裳,头上戴着七梁冠。腰上系着革带,配有黄绿赤紫四色的丝织云凤绶带两条垂在裳裾前,左侧佩有蓝田玉石流苏。

与之隔桌坐着的石亨,则一身的戎装重甲,像是要出征了似得。汪瑛眯起一双往下耷拉的三角眼,眼底划过一道狐疑的寒芒。腔子里的一颗善于算计的心,溢着本能敌意的揣测着…

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既不是平日里早朝议事,又非遇着重大节日,不过是来同僚家中“做客”有必要穿着这般隆重?

若说拜寿?呵,鬼都不信啊!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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