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丛生,根本没路。”
“对,但距车马道并不远。”罗爷道:“那日因怕惊动王三界,罗某无法把贵表弟葬在路边,就带他去那里,下葬后还在坟头压了三块大石,以免野兽掘坟。”
得知他并非拒绝帮忙,古淮南满怀希望。“那罗爷可有伙计能做在下向导?”
本以为这要求很合理,可爽快的罗爷却面带难色。“不瞒少主,当时罗某因恐王三界追来,危及随行货物和伙计们的生命,便要他们护着车马撤过易水等候。因此,知道那处墓穴的,唯罗某一人。”
古淮南沉默了,心知他说得合情合理,换了自己也会那样做。
“少主很急吗?”见他沉吟不语,罗爷关切地问。
古淮南不能把王上的秘密告诉他,只能简单地答道:“是的。”
罗爷想了想,毅然道:“既然如此,那罗某可以让伙计们抬着,带──”
“不行!”罗爷话未说完,门口就响起激烈的反对声。“再急也不行!”
古淮南回头,惊讶地看到,先前在山上惊了他的坐骑、害他摔得七荤八素的男孩,正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碗站在门边。
而罗爷随后说出的话,更让他震惊得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蝉儿,别胡闹,爹在跟古少主说正经事!”罗爷申斥男孩,随即转向古淮南歉疚地说:“这是小女玉蝉,都满十五了,还那么顽皮。”
小女?原来这个骑马如风的鲁莽“小子”不是小子,而是罗爷的女儿!
古淮南看着罗爷,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她是女的?”
罗爷理解他的惊讶,解释道:“玉蝉是罗某的独女,她娘去世得早,她又自小喜欢跟着罗某到处跑,为了行走方便,罗某就把她当小子养了。”
罗玉蝉端着药碗走进来,经过古淮南身边时,对他瞪了瞪眼睛,厉声说:“虽然我是女人,可必要时,我也能像男人一样保护我爹爹!”
她脸上的神情比不久前说“我是汉人”时更加凛然,古淮南不由得笑了,和蔼地回道:“我不会做伤害你爹爹的事。”
“既然如此,你就不该在我爹爹刚受了重伤时,来跟他说这些话!”他的笑容让玉蝉更生气。“难道你没有看到我爹爹正痛得冒虚汗吗?”
“玉蝉,不许这样对古少主说话!”罗爷喝斥女儿,身子难以控制地往后倒。
“爹──”玉蝉急呼,可手里捧着热腾腾的药水,令她无法及时帮忙。
古淮南立刻赶过去扶住他,这才注意到罗爷额头布满细密的汗水,手还冰凉而颤抖,不由惭愧地说:“是在下只惦记着失踪的表弟,忘了罗爷的伤。”
“哼!”玉蝉冷冷哼着,但在父亲严厉而责备的目光下,没再说什么,只是把药碗送到他面前。“爹爹喝药吧。”
“向古少主赔罪!”罗爷把头往旁边一扭,拒绝喝药。
“我没错,为什么要向他赔罪?”玉蝉叛逆地说。
古淮南赶紧说:“罗爷别生气,是在下不对,玉蝉没错。”
“我不需要你帮我说话!”玉蝉不满地瞪他。
“没规矩的丫头!”罗爷因生气而面色发红。“出去!”
玉蝉也不示弱,将药碗递给他。“那你喝药,喝完了我就走。”
“不喝!”罗爷气喘吁吁地说,额上的汗水更多了。
“爹!”玉蝉急了,哀求道:“这药是我特地采回来熬煮的,您一定得喝,不然您会发热,骨头怎么能长好?”
可气头上的罗爷很倔。“不喝,你出去!”
看着这对因他而杠上的父女,古淮南也急了。“罗爷……”
刚开口,就见罗玉蝉把药碗塞进了他手里,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