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这一辈子或许无望结为夫妻,但我们有蓝儿这个女儿,况且我们亏欠女儿太多,你不想珍惜女儿,我想!”
玉铃兰的剑还是指着他的喉咙,听到他这番肺腑之言,她的脸色略微和缓,眼底的痛楚更深更浓。
“兰儿,我是一国之君,我如今带兵在外,我拥有的力量便是军队,除了用军队去救女,我还能用什么?我真的不是以此为借口霸占你们大星的江山。我可以利用整个天下的人,就是不会再利用你们母女,你信我也罢,不信我也罢,反正我在你心目中早就不值得信任了,怪我,怪我为了大局,为了天下而负于你,都是我的错,我也认了。但我一定地要去救蓝儿,你要是不允许的话,现在就一剑刺死我吧,能死在你剑下,我也满足了。”说完,欧阳烈闭上了双眸,下巴高抬,露出更多的颈项。
玉铃兰没有动作,但眼圈开始微微泛红,到最后,她手里的剑滑落在地上,发出“咣”一声响,在欧阳烈张开眼的时候,她迅速地转过身去,在转身那一刻,泪如雨下。
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这个当娘的,怎么可能不想救回女儿,怎么可能忍心看着女儿被逼着嫁给可算是仇人的夜无极?
可是夜无极毕竟还是大星的帝君,她真正要效忠的夜千泽又不在了,她身为大星的大将军,又该以什么方式去反抗夜无极?她是寒初蓝的亲娘,可是天下人都还不知道她与寒初蓝是母女呀。就算公布了母女俩的关系,又能改变什么?说不定夜无极就抓着这个来威胁寒初蓝,如果寒初蓝不顺了他,他就把她当成了通敌叛国的卖国贼,与敌国国君都生了女儿,她浑身是嘴也很难解释清楚,过去的背叛又历历在目……
玉铃兰心里苦如黄连,她也难呀。
一个沐亲王府都已经成了牵制女儿的棋子,她怎么能成为第二枚牵制女儿的质子?
欧阳烈看着她的背影,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触痛了她的心,默默地上前两步,欧阳烈展开自己的双臂,把背对着他饮泣的玉铃兰拥入了怀里,紧紧地搂着,不再说话。玉铃兰也没有挣扎,靠在他温暖宽大的怀抱里垂泪。
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玉铃兰收了泪,但还依偎在欧阳烈的怀里,强硬了这么久,她也累了,很想有一个温暖的港湾靠一靠。此刻没有外人在,就让她贪恋一下他给予的温暖吧。
“兰儿,我现在就公布蓝儿的身份,好吗?就算我带兵赶去救蓝儿,也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赶到,那个时候,只怕一切都迟了。要是让夜无极知道蓝儿是我东辰国的公主,我欧阳烈的亲生女儿,以夜无极的聪明及疑心过重,他肯定会慎重考虑立后一事,这样或许还能替我们争取时间。”这一年来,战事是很紧张,但对于公布寒初蓝的身份还是有时间的,之所以还没有公布天下,告诉天下人寒初蓝是东辰国的公主,是因为玉铃兰与欧阳烈吵过,她不愿意太快让寒初蓝认祖归宗,怕的就是东辰国的文武大臣看到帝君有后,会逼着寒初蓝接管东辰国。虽然她怨恨着欧阳烈,也知道欧阳烈为了国家付出了太多,活得也很累,她不愿意唯一的女儿涉上欧阳烈的后尘。
玉铃兰抬头,欧阳烈低首,搂着她的手移到她的脸上,轻柔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兰儿,我刚才的话说得太重了,对不起。我也是急了,一想到蓝儿,我就急,就乱,这辈子能让我如此慌乱的,也就是你们母女了。咱们都不会看着蓝儿被逼改嫁夜无极,蓝儿真要改嫁,我还宁愿她嫁给元缺,至少那个男人对她是真心疼爱着,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可我们属于远水呀,远水是救不了近火的。唯有让蓝儿恢复我东辰公主的身份,才会为夜无极所忌。我也知道你心里忌着什么,放心,你不愿意,我也不会连累你的。蓝儿不是一直都不在人前叫你娘吗?”
玉铃兰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