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德宝站起来走到沙发边想坐下,被陶正一把拉下来,又是一屁股坐地。
“美得你!坐在地上写!”陶正解开牛德宝的右手,把他的左手铐在沙发腿上,取来纸笔往他面前一摔,“写吧,好好写你今天如何陷害吴书记的,这个鬼主意是谁出的,都写上去。”
牛德宝左肩塌着,右肩耸着,腰扭着,屁股凸着,头低着,从后面看活像一个畸形人。
“吴书记。陶所也在啊。”陶旭辉大步走进来,没放下手中的包,就看到牛德宝滑稽的坐相,“牛德宝你干什么?”等看到他左手的手铐,转头问陶正,“牛德宝犯事了?”
“他犯大事了!”陶正边说边上去一个耳刮子,“写o阿,磨磨蹭蹭。”
“嗳,陶所,注意政策。”陶旭辉赶紧阻止。
牛德宝扭头看了陶旭辉一眼,没有做声,陶旭辉明显不是董辉一路的人,以前和他也没交往,找他求情有啥用?
“陶书记,你看看这个王八蛋都干了些什么。”陶正拿起录音机放了一段,又把吴越刚才说的复述了一遍。
“啊?”陶旭辉一愣,仿佛不敢相信一样走到牛德宝旁边左右打量,问道:“真的?”
“陶书记,我错了。”牛德宝苦着脸。
“你,狗胆包天!”陶旭辉指着牛德宝鼻子,手指因气愤也变得有些颤抖,但他终究保持了克制,忍住没有上去甩他几下。
陶正可没这个好脾气,看到牛德宝写写停停,上去就是一脚,“写!老子现在打你个半死也没事,上头下来查,老子就说你身上的伤是你行贿不成行凶,老子抓捕你,你拘捕造成的伤害!”
这次陶旭辉没有阻拦,他走到吴越面前,伸手从办公桌上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烟,摇摇头,“想不到牛德宝胆子这么大。”
“利欲熏心,自作聪明。呵呵。”吴越笑了笑,给陶旭辉点上火,又给陶正扔了一支烟,然后自己点上一支,“陶书记,这三十万行贿款交给市纪委?”
“吴书记,这个不符合一一”陶旭辉刚想说出不符合上交的政策,就被吴越眼色制止,赶紧改口,“交,行贿者不受点教训就不知悔改。”
对面牛德宝听了,一阵肉疼,花了三十万买一顿揍,屁个事也没办成不说,反倒帮他制造了清正的名声。
哼哧哼哧磨了半天,牛德宝的交待写完了,吴越拿起一看,最多五百字,没交待谁指使,所有事全是他一人的主意,不过情况倒写的很清楚。
“牛总,下次欢迎参加公开公正的拆建招标会。”吴越拍拍牛德宝的脑袋,对陶正说:
“让他走。”
“吴书记,就这么便宜这王八蛋?”陶正心有不甘,解开牛德宝手铐时,特意动了点手脚,把他扯得好一阵龇牙咧嘴。
牛德宝不舍的看了装满三十万的大公文包一眼,抓起小公文包见鬼似的逃走了。
“陶书记坐,陶所也坐。”吴越关上门,笑道:“陶所,你心比我黑,三十万还不够啊。就算想办法让他蹲个一年半载监狱又怎样,镇里还有好几个市政半拉子工程在他手里,他进去,谁愿意收拾这副烂摊子?不能连根拔起,动他一个就会造威更大的混乱,现在的袁桥只求稳定。”
“吴书记,我今天可是破例曲解政策了。”陶旭辉接口道。
吴越大笑,“陶书记,政策需要灵活运用。你看你一句话就得三十万,这就是威力嘛。”
这几天,董辉心里很不爽,先是手里一块肉被吴越劈手夺了去,再是牛德宝白送三十万帮吴越买名声。
他有个怪癖,越是不顺心越需要女人,所以天天借口开会、检查、接待,没下班就往丽湖跑。当然,他和乔丽娜的到达时间略有相差,两人在丽湖边,从不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