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茗一直待的货仓之内,这将近四十天的旅程,魁落和溪茗在货仓的角落里躺出了一层浅浅的印子,不过这将会是他俩在这里度过的最后一晚。但魁落有些不明白的事情,还是得提前找师父问个明白。刃流华好歹也是个雨镇境的强者,也觉得虫州不是一个很能生存下去的地方,为什么魁落在鹤州能遇上那么多往南下去往虫州的流民呢?以他们那普通人的身份地位,不是肯定要受虫州的地头蛇欺压盘剥么?
魁落的疑问建木魁很快就出来答道。
“在鹤州都生活不下去了的穷苦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被压榨的了。在哪被压不是个压,而且虫州这地方虽然乱,但是相应的发财机会也不少,之前那些在虫州有些手艺的人,会因为有点余钱逃离,位置空出来了,自然会有别的地方活不下去的同行来此地进行填补。而且这地方只是乱,但并非完全没有秩序,只要掌握了生存规则,即使是普通人也能在这种恶地求得一隅之地,勉强度日。虫州在往西还有更乱的地方哩!那里还不是有普通人生活。”
“那虫州听上去,应该没多少好人。”魁落自顾自地给了虫州一个非常主观的评价。
“此言差矣,这种极乱的地方,不能用善恶来评价人。”建木魁反驳道。
“不用好坏,善恶来评价一个人,那该怎么评价,普通人又没什么功绩值得被铭记和歌颂。”
“那徒儿你可就错了,每个努力活着的人,对他们的生命而言都是值得歌颂的丰功伟绩。这些在夹缝之中也顽强活下来的人,正是你们人类这一种族在漫长的时间中最根本的存在,他们象征着一个种族的延续与韧性。所以我极力避免用好坏这种极端的话语来形容你们。”
“那应该用什么?”
“生与死。只有活人和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