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達在陝西積聚起一定的勢力後又打算起事造反了,結果再次失敗,自打那之後,李福達便隱姓埋名,已經十幾年沒出來活動過了,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薛冰馨雖然也曾是白蓮教的人,但是教首是呂明鎮,與李福達的彌勒教分屬於不同的白蓮教分支,互不統屬,所以並不認識李福達,皺眉道:「薛良,你為何如此肯定這就是李福達的毒沙掌。」
薛良咬牙切齒地道:「當年老子和李福達發生過衝突,有好幾個弟兄死在此人手中,老子也中了他一掌,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後來僥倖遇到一位名醫才得以撿回一命。毒沙掌乃李福達的獨門絕學,即使化成灰老子都認得。
李福達已經十幾年沒在江湖上活動了,官府挖地三尺都沒能找到他,老子都以為他已經死球了呢,沒想到此人竟然藏在官兵當中,還成了高級軍官,還真是天大的諷刺。」
薛冰馨皺了皺柳眉,她原來也是白蓮教的人,對於教中的各種伎倆知之甚詳,所以對李福達藏身軍中之事半點也不奇怪,就她所知,邊軍中便有不少白蓮教的信徒。教首呂明鎮和趙全當初定下的策略便是不斷地發展邊軍入教,當邊軍中的信徒發展到一定程度便舉事,從內部一舉推翻大明的統治。
很明顯,彌勒教的李福達目前也正在採取這種策略圖謀不軌,而且做得還非常成功,如今他已經成為邊軍中一員高級將領了。
薛冰馨俏目生寒,她如今雖然已經退出了白蓮教,但也不想多管閒事,去搞砸白蓮教的好事。然而,如今是李福達先招惹她的,今日死傷了近半弟兄,試問此仇如何能不報?這筆帳她必須與李福達清算,否則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弟兄!
「薛良,你既然曾經中過毒沙掌,應該知道如何醫治吧?」薛冰馨問道。
薛良點了點頭道:「大當家放心,包在我身上,老雷死不了,那名醫開了藥方我還記得,現在先給老雷放血,然後再進城抓藥。」
當下薛良便用匕首在雷鈞的傷口上開了幾道口子,把其中的黑血擠出來,並用大量的清水來清洗。放完血後,雷鈞背部那掌印的顏色明顯變淺了些,不過依舊觸目驚心。
薛冰馨端起那盆黑臭的血水行出門去倒掉,結果卻聽聞陣陣哭聲。這次折了近半弟兄,這些人的家屬此刻正在撕心裂肺地痛哭。
薛冰馨只覺心裡堵得慌,腳步踉蹌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一股深深無力之感瞬間湧上了來,此時此刻,她真的好想放聲痛哭一場。
她是個堅強的女子,自從火兒滿月後她就沒再哭過,但是肩上沉重的擔子真的壓得她好累,今年以來連番受到打擊,更是讓她有點不堪重負,此刻聽著外面撕心裂肺的哭聲,她自責得心如刀割,很想也大哭一場。
但是……她不能哭,她是山寨的大當家,她是火兒的娘親,但必須堅強,必須咬著牙扛起這一切!
「娘親,你在裡面嗎?」一把脆生生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薛冰馨連忙站起來,瞬間恢復了平常幹練的模樣,打開了房間,只見三歲的兒子站在門外,正仰著稚嫩的小臉擔心地望來,有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成熟。
火兒的身後還站著一名青年,這名青年雖然長相英俊,不過臉上卻掛著傻乎乎的笑,見到薛冰馨後立即樂呵呵地叫道:「姐姐!」
看著眼前這兩名親人,薛冰馨仿佛瞬間又充滿了力量,她蹲下來抱著火兒,又摸了摸青年的腦袋,露出如春風解凍般的笑容,道:「火兒,鈶玉,你們是不是餓了?」
青年點了點頭,火兒卻是脆聲道:「火兒不餓,火兒擔心娘親呢。」
薛冰馨不由鼻子泛酸,如果自己當年把火兒送到京城給那人,他就不用跟著自己擔驚受怕了,他應該有個快樂無憂的童年的!
「娘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