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將領和親兵發了瘋般尋找了一會,總算在滿地的屍體中找到了麥力艮,後者此刻渾身血污,臉色蒼白,胸口的皮甲已經破損了,正汩汩地往外滲著血,眼看是出氣的多,進氣的少了!
一眾將領大驚失色,亂鬨鬨地圍在麥力艮身邊,而此時神機營正從山坡上衝殺下來。
原來,麥力艮這傢伙也算倒霉了,剛才一枚開花間正在好在他附近爆炸了,瞬時身中數枚鐵片,其中一枚正好打在胸口上,當場便重傷墜馬,又被混亂的馬蹄踩了幾腳,正是傷上加傷,估計肋骨也斷了幾條。
這時,一名親兵高聲叫:「明軍殺下來了。」
那些將領才回過神來,急忙整隊迎敵,同時讓人帶著重傷的麥力艮火速撤退。
一支完全亂套裝騎兵,遇一支隊形嚴整,而且從山坡上衝下來,速度提到了極致的騎兵,勝負就可想而知了,更何對面的神機營人手一桿燧發槍。
一波彈雨頃瀉過去,剛剛組織起來的數百韃靼騎兵當場又被打殘,就連那名嘶吼著的召集隊伍的韃子將領也被謝二劍一槍爆頭。
「殺!」謝二劍掛槍拔刀,率著神機營一眾悍卒勇猛地殺入了敵陣,瞬時刀光與血色齊飛。
韃子騎兵雖然人數上占優,但卻組織不起有效的抵抗,再加上主帥重傷,底下的將領根本無心戀戰,最終丟下了千餘具屍體落荒而逃。正是來時氣勢如虹,退時似那喪家之犬!
謝二劍和戚景通並不敢追擊,畢竟如今在人家的地盤上,要是這時對方的援兵趕來,那就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於是乎,神機營簡單地打掃了戰場,又帶上了袍澤的屍體急急離開,繼續往南飛馳而去。
……
和林。
日頭已經升上中天了,約定的最後期限已至,謝二劍和戚景通並沒有按時返回,王林兒無奈只能下令撤軍。
「王老大,他們應該是走榆林了吧,肯定沒事的。」鄢浪安慰道。
「估計是了!」王林兒自我安慰地點了點頭,然後下令全軍上馬啟程撤退。
然而就在此時,但見北邊塵頭飛揚,似乎正有大隊人馬往這邊趕來,鄢浪大喜道:「肯定是他們回來了。」
神機營所有人都勒定馬匹回頭望去,王林兒急忙取出單筒望遠鏡往塵頭飛起的方向觀察,卻是面色大變,脫口道:「是韃子!」
王林兒這邊話音剛下,遠處的地平線上已經出現了馬蹤,但見旌旗招展,數不清的騎兵源源不斷地開來,竟是一眼望不到頭,至少有好幾萬吧,轟隆的馬蹄聲震得腳下的秋草都在跳動,凜冽的殺氣遠遠就撲面而來。
看到眼前這陣勢,神機營上下均是面色慘變,曉是王林兒這種身經百戰的老將都太陽穴突突亂跳,後背冷汗直冒。
然而就是這種情況下,卻有兩騎快馬在韃子前方兩里許亡命狂奔,看服飾應該是神機營的斥侯,這兩名斥侯都配了雙馬,胯下騎著一匹,另一匹空騎伴在一旁飛奔。
此時這兩騎神機營斥侯的屁股後面正緊攆著十幾騎韃子的探馬,咬得非常緊,還不時放箭攻擊,正是險象橫生。
「鄢浪,接應弟兄!」王林兒大喝一聲,鄢浪立即領了三十騎迎了上去。
砰砰砰……
一陣爆豆般的槍聲響起,韃子的十幾名探馬當場被射翻了數人,嚇得勒轉馬頭逃了回去,鄢浪成功把兩名神機營的斥侯給救了回來。
然而,這兩騎神機營的斥侯剛奔到王林兒跟前勒定馬,其中一人便趴倒在馬背上氣絕身亡了,但見其後背上插了足足五支箭,鴛鴦戰襖已經被鮮血浸透了,端的是觸目驚心。
戰場廝殺漢見慣了生死,在場的神機營悍卒情緒波動倒是不大,有人跳下馬迅速地把這名斥侯的屍體就勢綁在馬背上,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