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撫大人賞識歸賞識,自身也不能太自以為是了,人貴有自知之明,得認清自己才能擺正位置,沒那麼大的頭,何必去戴那麼大的帽子。
以徐晉兩世為人的經驗來看,恆豐車馬行要重新開張是不可能的,除非換掉老闆,改頭換面才有可能,不過這得要等上饒縣這場官場風暴結束才行。
畢竟車馬行關掉了很影響民生,等孫遂清洗完上饒縣的官場,自然會有新勢力占據這方面的空白,重新把車馬行開起來。
車馬行可是一筆極為賺錢的行當,徐晉也頗有點心動,只是無論身份地位,還是身家本錢,徐晉都沒資格染指這塊大蛋糕,搞車馬行的沒有點背景撐著,根本沒辦法開下去。
謝小婉聞言噢了一聲,明顯有些失望,徐晉那會瞧不出來,伸手輕捏了捏小丫頭嬌憨的臉蛋,笑道:「到時我跟劉縣令提一下吧,車馬行停了確實很影響民生,估計劉縣令會想辦法解決的。」
謝小婉羞喜地點了點頭。
第0104章 挺身而出
下午四時許,一輛飾有費府標誌的精美馬車進了東城門,順著街道往城北緩慢駛去。
負責駕駛馬車的是一名健婦,馬車兩邊各有一名挎著食盒的丫環隨行,其中一人正是費府三姑娘的貼身小丫環入畫,而馬車的後面還有兩名家丁和兩名護院跟從。
此刻車廂內坐著的正是費家三姑娘費如意和庶母趙氏。
話說今天是費典的生忌,費如意雖然大病初癒,但還是執意要到城外的古岩寺上香,趙氏雖然不太情願,不過還是陪著一起去了,因為擔心不去別人說閒話。
「如意,你已過及笄(15歲)之年,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娘親給你說一門親事如何?」趙氏一邊搖著團扇一邊道。
車廂內比較悶熱,趙氏近年來身材發福了,更是怕熱得很,身上還有點狐臭味,讓人難以忍受。
費如意香肩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低聲道:「女兒為父守孝期間,還不想談婚論嫁。」
趙氏暗撇了撇嘴,不想談嫁論嫁咋老打聽那個徐晉的消息,怕是一顆心兒都給了人家了,真是犯賤啊,什麼人不好揀,偏要揀個窮書生,而且人家還成親了。
趙氏淡道:「先定好親事,等孝期滿了再成婚也是一樣的,再這樣拖著可要成老姑娘了。」
趙氏可是指望從費如意身上大賺一筆聘禮的,正所謂夜長夢多,說得不好聽點,到時這丫頭若跟那徐晉乾柴烈火,生米煮成了熟飯,那豐厚的聘禮就打水漂了,所以必須儘快把事情定下來。趙氏心目中已經有了幾個人選,不過要等搬回鉛山縣才行,因為這幾位人選都是鉛山縣叫得上號的富家公子,年少多金啊。
費如意性子柔弱,雖心裡不肯,卻也不敢再反駁,抿著嘴兒不作聲。
趙氏可不管費如意情不情願,婚姻本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輪到你想嫁誰就嫁誰,如今自己可是一家之主,自然是說了算的。
趙氏打算等過段時間搬回鉛山縣後,馬上就派媒人去探聽幾家富戶的口風,誰家出的聘禮多,就和誰家訂親。
正在此時,馬車突然猛地往左邊傾側,費如意驚呼一聲抓住旁邊的窗簾,趙氏猝不及防之下腦袋撞在車廂的實木上,頓時痛得呲牙裂嘴,撩起車門帘罵道:「你怎麼駕的車,瞎了嗎,路上有大坑也不懂躲開!」
那名駕車的健婦委屈地道:「大夫人,不是路上有坑,是車軲轆塌了。」
「大夫人,確實是車輪子斷了一根弧木,怕是要委屈夫人和三姑娘下車了。」一名家丁上前查看後道。
趙氏揉著撞紅了的額角,悻悻地說:「真是晦氣,好端端的車輪子咋就壞了,說了今天不要出城,在家裡上炷香就行,你偏要去什麼古岩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