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不會接到投訴?」
「所以叫她簽署授權書。」
大家太知道她們之間關係,認為一點也不過火。
下午,郭美貞出現。
「郭律師,今日大駕光臨,你代表什麼人?」
「我一直是關宏子手下。」
「什麼事呢。」
「我來同你講,你可以隨時重新約會。」
「我知道。」
「聽說有位英俊男同學天天來。」
「什麼都瞞不過你的法眼。」
「但是,你們從來不曾一起出去過。」
宇宙微笑,「這才叫做追求呀,郭姐,我享受接受與不之間的張力。」
「我由衷羨慕。」
「郭姐,我又活回去了:與同齡男生廝混,試探對方意思,考慮第一次約會是否應當接吻,該穿何種樣性感衣飾……」
「聽說那男生極其英俊。」
「高大碩健,會笑的眼睛,懂得選玉簪花送人,擁有許多閒情。」
郭美貞長長吁出一口氣。
那樣的男生市面上還是很多的:陳應生、鄧幸,不過,女方也需有些條件,才有資格同他們玩:她們必需經濟獨立,永不可能成為他們負擔。
「每次來,他坐你那位置,身體微微往前傾,像是想握住我的手,叫人緊張。」
宇宙仰起頭笑。
「還有一件事。」
「什麼?」
「為著自己店鋪名譽,請做多一個比較文雅的室內設計供張太太選擇。」
宇宙哈哈哈大聲笑,「郭姐,你說的是。」
玩笑開到此處為止。
夥計們又趕了一個設計出來。
可是,世事多意外,那麼文雅的母親,女兒的品味卻比較獨特,她選擇第一個設計,並建議加一頂黑紗釘亮片的帳子,以及一盞夜總會用的反光鏡子球。
啊。
大家震驚得不會說話。
半晌,一個同事說:「鮑狄路。」那是上世紀初美國南部的ji院。
宇宙笑出眼淚來。
還有什麼難得到她呢:未婚夫結婚了,新娘不是她,她還幫他們裝修新居,做得似座ji院。
就是這單生意,已叫他們全年收支平衡。
之後,人流就比較疏落。
宇宙再也見不到關家的親友夥計。
新生活早期有點不習慣,電話一響,總以為是關宏子找,叫她在一小時內收拾行李趕到飛機場與他會合一起出遠門。
但是沒有,他拿得起放得下。
宇宙有點寂寥。
她找出胡女士名片,打電話過去,胡女士意外,滿是笑意,「是否有機會談談?」
「我想到上海看看。」
「我做東,請你吃遍上海。」
「我可否帶一個朋友?」
「加多一雙筷子而已。」
「一言而定。」
就這樣講好了。
那個朋友,傍晚見面,宇宙閒閒地,十分技巧地說起上海之行:「你的家鄉在哪裡?」
「我在美國西雅圖出生。」
「祖籍呢,父母,祖父母在什麼地方長大?」
「中國,讓我想,曾祖父在杭州做錢莊。」
「同我一樣,你是江蘇人。」
「你回去尋根?」
「去看看也好,聽說新舊匯集,熱鬧得不得了。」
鄧幸想一想,「我願意陪你去。」
宇宙立刻說:「我想討得你專業意見,看投資氣候優劣。」
鄧幸笑起來,「我盡力而為。」
水到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