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没下雨,你咋说下雨了?”那人迷惑地说道。
好儿用纯净无邪的眼眸看了看那人,继续哼道:“滴答,滴答,下雨啦,下雨啦。麦苗说:‘下吧,下吧,我要长大。’桃树说:‘下吧,下吧,我要开花。’”
干干净净的声音,仿佛春天冒头的嫩绿枝芽,富有节奏的哼说,成功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
好儿犹自得自乐地继续哼:“葵花籽说:‘下吧,下吧,我要发芽。’小dd说:‘下吧,下吧,我要种瓜。’滴答,滴答,下雨啦,下雨啦。”
温氏侧头,小闺女坐在小板凳上,头上挽着两个小蓓蕾头,粉红色的丝带垂下,在风里微微轻飘,一只小手在空中一戳一点,哼得一派悠闲自在,那小模样实在可爱极了。
这孩子……温氏的眼中盛满了慈爱笑意。
一众男人,几个婆娘,看着好儿在那哼说,开始是有些发愣,慢慢就有人笑出声来,这小女娃儿,忒可爱有趣。
人群中就有人出声问道:“***,你那是唱歌,还是神神叨叨啊?”
好儿瞟眼那汉子,黑黑的皮肤,一笑一口疏寥牙。扬了扬小眉毛,一副鄙视表情道:“唱歌呀,大叔你竟然不懂。”
被个小娃儿鄙视了,那汉子并不生气,笑哈哈道:“哪有你这样唱歌的啊?跟说话似地,不好听。”
“这个叫说唱艺术,说了你也不懂欣赏。”好儿继续鄙视对方。
“何三根,别顾着逗人家娃儿,该你了。”后面有人出声说道。
那一口疏寥牙的汉子赶紧上前一步大声道:“何三根,三十四岁,上岭村人。”
登了名字的人先后散去,只等第二天一早就过来干活。
“好儿,帮娘拿本子和笔进去。”温氏拉开椅子站起,却见小闺女站起往大门外走了几步,忙道:“好儿,太阳要落山了,别出去了。”
“娘,那还有个人,好像也是要过来报名的。”好儿伸手指指不远处,站在一棵杂树旁的男人,回头对温氏说道。
“在哪?”温氏跟上小闺女身后,放眼望过去,真有一个男人站在那儿,一脸的卑微局促,见她们看过来,就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满脸的犹豫不安。
“好儿,咱已经招够人了。”温氏收回目光,低头对小闺女说道。
“娘,你看他,穿得好破烂,霜雪的时候,一定是冻得睡不着觉。”好儿看着那人,轻轻说道。
那男人个儿大约有一米六七,不算得多矮,但因为太瘦,显得体格特别单薄瘦小,脸庞瘦得颧骨突起,眼睛暗淡无神,嘴唇略呈灰白,没有血色。上身的衣服到处都是破洞,露出内里灰色的里衣,下穿一条短至小腿肚的薄裤子,裤子上也是补丁破洞布满,脚穿一双草编鞋。
他皮肤黝黑,身体微微地抖索,双手不时搓着,似乎这样可以驱赶一些寒冷。
这里的冬天来临,真正是从立冬那天开始,之后气温一天比一天冷。而今立冬已过七八天,再过七八天就是小雪,那时天气会更严寒,或许还会飘小雪花。
好儿有点儿怕冷,全天都得穿两件稍厚的衣服,再外套一件夹袄,棉鞋棉袜都上阵了,看见这人的模样,就觉得很冷,也觉得很可怜。
温氏本就心地良善,听出小闺女是想要帮一把那人,心里轻叹口气。向那人招招手,喊道:“那位大兄弟,你是过来报名的吗?是的话,就赶紧过来登记吧。”
那人暗淡无神的眼睛,蓦地亮了一下。他把双手相握在前,快步走了过来。
温氏重新在桌后坐下,打开本子后页,提笔问道:“姓名,年龄,哪村人。”
那人走到距离桌子两米远的地方就停下了,听见温氏问话,愣了一下,然后答道:“我姓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