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动的火焰。“我当时在执行一次补给任务,就在防线外面,”他开始说道,声音沙哑。“当警报响起……已经太晚了。我看到了闪光……感受到了热度……我以为我要死了。”他用手搓了搓脸,仿佛试图抹去那段记忆。“但是然后……我发现了一个山洞。一个隐蔽的地堡,里面储备着物资。我想是某个……政府项目。它救了我。”
他抬起头,眼中充满空洞的痛苦。“我等了……几天……几周……希望能听到些什么,任何消息。但是什么都没有。只有寂静。我以为……我以为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他开始描述自己在地堡里的岁月,日益减少的物资、啮噬心灵的孤独、对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的绝望探寻。他说起变异的生物、游荡的帮派、持续不断、令人瘫软的恐惧。他的话生动地描绘出一个沦为灰烬与绝望的世界,一个生存是每日挣扎、希望是广袤黑暗中闪烁余烬的世界。他谈到搜寻残羹剩饭、学会捕猎变异的野生动物、辐射病的持续威胁。他给我们看那些伤疤,手臂上交错的苍白线条,那是与野兽和人类遭遇的遗留痕迹。
他描述了自己最终从地堡出来,对这个已经改变的世界的试探性探索。他说起其他定居点的废墟、散落的尸骨、空气中弥漫着的令人心寒的寂静。他说,他几乎已经放弃希望,听天由命,准备独自在这片荒原中死去。然后,他看到了我们篝火冒出的烟,那是这片荒凉中的一个信号灯。
他犹豫了,目光飘向姜女宗,她正专注地听着,表情难以捉摸。他咽了口唾沫,喉结紧张地上下移动。“外面有……一些东西,”他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一些你不会相信的东西。一些……本不该存在的东西。”他回头看着我,眼中充满原始的恐惧。“这……这还没有结束,毛小。这仅仅是个开始……”他把手伸进破旧的皮挎包,手颤抖着拿出一个小的金属物件。它在火光下闪闪发亮,表面蚀刻着奇怪而复杂的图案。他把它递给我,手在发抖。“这……这就是我回来的原因……”他张开嘴想说话,但没有发出声音。他的眼睛紧张地四处乱转,仿佛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在监视我们。然后他紧紧抓住胸口,喉咙里喘不过气来。他看着我,眼中充满恐惧。“他们……”他喘息着说,声音几乎听不见。“他们知道……”火光在老陈惊恐的大眼睛里跳动,将闪烁的火焰反射回来,如同扭曲、舞动的余烬。他那句“他们知道……”像裹尸布一样悬在空中,让我毛骨悚然。他紧紧握着那个奇怪的金属物件,指关节都发白了。恐惧,原始而明显,一波一波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江女宗一向敏锐,在我身旁微微动了动。我看到她的目光扫向老陈,然后又回到我身上,她的眉间微微皱起。她的眼神里有某种东西,一丝……怀疑?或者是担忧?我不太能分辨出来。
“老陈,”我说道,声音低沉而平稳,试图表现出一种我并没有感受到的镇定。“谁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呼吸急促而不规律,目光盯着火光之外的某个东西。他把金属物件握得更紧了,手在颤抖。我伸出手,轻轻地试图掰开他的手指,但他反抗着,他的握力惊人地大。
“放松,老陈,”我轻声说,试图安抚他。“我们在这里很安全。你很安全。告诉我们出什么事了。”
他眨了眨眼,仿佛突然从某个深渊的边缘被拉了回来。他看着我,眼睛里仍然充满恐惧,但现在又夹杂着别的东西……内疚?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结紧张地上下移动。
“这……这和你的家人有关,毛小,”他结结巴巴地说,声音低得几乎像耳语。“我……我发现了一些东西。一个关于发生了什么事的线索……”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我的家人。一想到他们,那天的记忆,大火,尖叫声……那是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