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折桂摇摇头,心想玉破禅打算怎么送她一座城?眼瞧着玉破禅利落地动手熬了一锅汤,叫他们一群人都喝个痛快,就有意忽略了玉破禅没洗手的事,晚间洗脸洗脚后,细细地在手脚上涂上香膏,正在揉搓脚,半天瞧见戚珑雪眼眶微红地进来,就问:“阿五,你怎么了?可是蒙战欺负你了?”
戚珑雪摇了摇头,“蒙大哥那糊涂鬼,说要早早地上山,等雪融化了,就替我采药来。”
金折桂心想蒙战还不傻,其他事糊涂,但戚珑雪的事都放在心上,揉着脚细细地看了看,就问戚珑雪:“你说,我要是想讨好玉破禅……”
“你们不是已经很好了吗?还用再讨好?”戚珑雪诧异道。
“话虽如此,但重在维持嘛。”金折桂想她跟玉破禅的关系稀里糊涂的,但总是拴在一起解不开了,该好好地维持才行。
“什么事都重在持之以恒,你今日给他煮汤了,明日还去给他煮。叫他习惯了,比什么都好。”戚珑雪躺在床上,心知蒙战这么急着去采药,是见寨子里其他人对她献殷勤,因此不放心她,才想去冒险,在床上翻滚了一下,待金折桂躺下,就与她挨在一处细细去说蒙战的好处,又催着问玉破禅的事。
“破八要送我一座城,阿五,你等着瞧,以后这寨子里人会更多,有经商的,有卖艺的……有亡命天涯来躲难的。”
戚珑雪叹道:“我不求蒙大哥说好听的,只望他……别又冲动行事。”好半天见金折桂睡着了,忽地听屋顶上咯噔一声,赶紧披上衣裳出来,见是蒙战爬在房顶上,立时哭笑不得道:“你又上房顶做什么?”
蒙战白日里见许多人向戚珑雪献殷勤,于是无故吃醋,晚上想知道戚珑雪是不是嫌弃他了,于是偷偷爬上房顶,可是听来听去,戚珑雪却不曾说过他一句不是,此时被戚珑雪抓住,不由地窘迫地恨不得屋顶裂开一条缝,叫他避开戚珑雪的眼睛,继而又想不管玉破禅能不能做到,人家总归是敢承诺一座城,而他,连说都不敢说出口,讷讷地低下头,只觉得自己对不起戚珑雪,连累得戚珑雪被金折桂比下去,从房顶跳下来,一言不发地去了。
“蒙大哥,蒙大哥?”戚珑雪连呼了两声,见玉入禅从隔壁屋子里出来,裹紧衣裳,赶紧重新回房去。
待到第二日一早起来,戚珑雪叫醒金折桂,叫她给玉破禅煮粥去,想起昨晚上蒙战神色不对,赶紧去找他,找了半日没寻到人,去山寨后门上去看,才听人说蒙战半夜牵着马走了。
戚珑雪找到中午,见蒙战当真走了,自觉自己只说了一句“只望他……别太冲动”过分的话,再没说过其他的,立时又气又怒地在屋子里掩面啼哭起来。
一直以来,众人在金折桂这屋子里吃饭,众人默默地听她哭,恨不得去把蒙战抓来狠狠地揍上一通。
玉入禅脸上隐隐浮现出一抹兴奋,心想戚珑雪遇人不淑,总有她回心转意的时候,等回头,他就叫阿烈来缠住戚珑雪……忽地见金折桂在看他,立时心虚地感激收敛神色。
“晚上想吃点什么?”金折桂从玉入禅脸上移开视线,转而问玉破禅。
玉破禅心知金折桂是不肯自己教导难民们中原话——毕竟她总是会往深处想,于是找事转移视线,就道:“你会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那诸位,你们想吃点什么?”金折桂又转向严颂、梁松等人。
严颂赶紧道:“不必客气,你只做给玉八哥吃就好。”
“我要红烧肉。”玉入禅道。
“不会。”金折桂道。
玉入禅先当金折桂有意的,随即想起这里哪有猪肉,又道:“红烧牛肉。”待自己说完了,等着听阿大几人说要吃什么,半日不见几人说话,就又等着金折桂的回答。
“我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