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美殷实”地**,撒丫子朝直升机停落的方向奔去,一边奔嘴里还一边大声嚷嚷,“您要来南萨哈林斯克,为什么不提前两天给个通知啊,那我也好多做一些安排,您看现在,哎,什么都来不及准备了。”
“提前通知你?好让你掩埋一些罪证?”郭守云忍着剧烈的头疼,伸手拍开大胖子试图握向自己胳膊的爪子,面无表情的说道,“哼哼,知道我这次为什么过来的吗?告诉你,我就是为了收拾你才过来地。”
“啧拉索夫一愣,随即陪笑道,“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哼哼,罪该万死,你知道你地罪是什么吗?”郭守云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死样子,他冷声说道。
“当然,当然,”弗拉索夫连眼皮都不带眨地,就那么毫不犹豫的说道,“我最大地罪行,就在于明知道自己犯了错,却没有及时去向先生请罪,反而让先生专程跑一趟。郭先生日理万机,公务繁忙,远东上千万人的”
“行,行,行,我真是怕了你了,”郭守云听地头皮都麻,他慌不迭的打断这番露骨的阿谀奉承,笑道,“我说弗拉索夫,在我看来,你最大的罪行就在于长了这张嘴,啊,还有嘴里那条整天泡在蜜罐里的三寸烂舌。你说你要是想拍马屁吧,至少也应该研究一下拍马屁的艺术吧?像这种既没养分又让人觉得肉麻的废话,你以为我听了还会相信吗?”
“哦,哦,先生说的是,先生说的是,等回头把今年下半年度主体预算的工作做完了,我一定抽时间好好研究一下那那什么拍马屁的艺术。”弗拉索夫装模作样的擦拭一把额头,陪笑道。
郭守云赞赏的看了对方一眼,坦率的说,别看这个大胖子容貌萎缩而且人品也确实不咋地,但他却是深谙官场之道。官场之道的最强艺术在于何处?一点:逢迎。在这里,逢迎可不是简简单单一个拍马屁就能解决的了的,它要求下位必须能够准确的把握住上位的喜好,而且还是最主要的那一项喜好。就拿弗拉索夫来说,他知道郭守云的眼睛整天都盯着经济问题,同时呢,对整治贪腐的问题却不那么看重,因此,他在个人作风、廉政自律方面做的是一塌糊涂,唯独这个经济工作做得出色,而且是异常出色,而有了这一点呢,他就可以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笃定郭守云不会轻易动他。那么或许有人要问了,既然是从政,仅仅凭借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就能保证仕途平稳了吗?那当然不行,所以,弗拉索夫还有另一个高达百分之三十的安全保证,那就是他的贪、他的软骨头、他与萨哈林州议长的矛盾,三项,每项百分之十。
贪是一种犯罪,但同时也是一门艺术,对于一名政府官员来说,尤其是那种独当一面的政府官员来说,贪固然不是什么好现象,但有的时候不贪,同样也不是好现象。走仕途不仅讲究资历,同时还讲究一个站队的问题,那么说到站队,一个下位凭什么让自己的顶头上司把他当做自己人?靠阿谀奉承?靠推心置腹?靠言辞凿凿的表忠心?都不是,要知道,人嘴两张皮,对于那些心机深沉的上位来说,别人嘴上说的所有话,基本上都是“二八”实话——两成可信,八成不可信。在这种情况下,要想赢得上峰的信任,最好而且是最有效的一种措施,就是让他抓住一个把柄,抓住一个随时可以置自己于死地的把柄,只有让他抓住了这个把柄,他才能对当事人推心置腹,引为一家人。而在这方面呢,弗拉索夫显然做的很好,他的贪都闹到州议会去了,如果不是郭守云保着他,他早不知道上哪个监狱呆着去了,因此呢,他也从这种贪里拿到了百分之十的安全保障。
有了贪得这一条罪状,软骨头自然很好解释了——软骨头的人有一个共性,那就是都怕死啊,因此,在上位的眼睛里,即贪又怕死的人,显然就不具备什么危险系数了,于是乎,弗拉索夫再次拿到了百分之十的安全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