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见了于子期,脑袋糊涂了。这花魁房里,又是柯千百,又是于子期,又是君钦涯。她惊鄂地看着荷衣。荷衣没功夫跟兰香解释,只得小声跟于子期说,“快点走。”
于子期望着荷衣的眼,千言万语。
“走。”荷衣压低声音,确是语气沉重。
于子期无奈地转身,回头仍是复杂地望着荷衣。这情况下,于子期不得不走。天网的人都以为他已经被风一鬼还有风二鬼活埋了。眼下,他要是不走,很有可能被君钦涯发现。万一君钦涯一下子又跟着荷衣钻进来,所有都前功尽弃。识实务者为俊杰,能保住自己,逃就逃。日后,他想守候荷衣的日子还长,得留着命才行。
荷衣卧室里,只得阮娇娘君钦涯两人。剩下的,就是那睡得什么也不知的柯千百。
阮娇娘尴尬地看了一眼柯千百,“这地方说话不方便,借一步说话行吗?”
说罢,阮娇娘往荷衣房外走去。君钦涯则跟在她身后。
到了阮娇楼那私人的四合小院,待身后的君钦涯走近来,阮娇娘关了院门。
小院里,风景很好。阮娇娘插了一地的柳树。盛夏,正是柳树成阴,柳絮飘扬的时候。今夜,有清风,徐徐吹来,吹得枊叶轻轻扬扬地荡起。阮娇娘的小院一直掌着灯,从不熄过。她喜欢喜气,所以这小院前前后后,所有悬梁上都挂着红灯笼。蒙胧中,她看到了君钦涯那张一直高傲,一直冷漠的脸上多了一份神伤。
还没等阮娇娘开口,君钦涯抢先道:“从今往后,岳荷衣不用再接客。”
阮娇娘洞察男人的眼睛跟夜里捉老鼠的猫头鹰那眼睛一般亮。君钦涯心里想什么她知道得一清二楚。从来没有人让君钦涯如此无主失措,公然地从青楼正门来,公然地在青楼闹事。为的,只是一让岳荷衣不柯千百羞辱。
男人的占有欲是很强的,他看好的女人,他不允任何人动她。
阮娇娘试问,“丢她来青楼,你不是就让她接客的吗?”
君钦涯没有她气地说道:“我说了,她以后不用再接客。”
“那今天那个柯千百呢?”阮娇娘接住。
“柯千百我自有人处理他。”
好一个君钦涯,他在阮娇娘的天下第一青楼安插了多少线人,阮娇娘查得一清二楚。当初,她开这间青楼正是为了要赚钱,为君钦涯赎罪。她得知君钦涯安插有天网的人在内后,也没阻止。她只想安心得开青楼,安心的赚钱。有钱赚,她就不想再生事,不想找君钦涯理论。到最后,她还不是为了他,他要做什么,她也不阻扰。
君钦涯这么不屑一顾地对阮娇娘说话,她心凉如深井里的水,“那你为何还要跟我说不用让她接客,你都安排好了,还用跟我说什么?”
“我是告诫你。”
阮娇娘的笑声响在这小院里。摇摆的枊叶似乎不是被风吹的,而是被阮娇娘的笑声震动的,“君钦涯,你不觉得你可笑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了吗?是你自己要丢她到我这里来招惹男人,你还怨我。告诫我什么?告诫我要疼你的娇妻?照顾好你的娇妻?那颢琰王府的阮小鱼又算什么?你要害多少女人在你手里成为残花败柳?”
君钦涯暗淡地说:“我只让你以后别让她接客。”
阮娇娘凄冷地问:“你爱上她了?”
君钦涯沉默。
无需再解释什么,阮娇娘丢给君钦涯一句话,“那你把她接走,别放在我这里招惹人。她那么娇艳的一朵花,我不懂要怎么呵护。”
醋意,是每个女人都有的。一旦打翻了,那陈旧的酸味将空气罩得失去清新。阮娇娘曾说过自己的姐姐阮小鱼贱,她试问自己就有多清高?自己不是一样贱吗?做的所有事,都围绕着君钦涯。赚的钱都拿去帮他行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