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厅堂,从未入内。
只是看着外面的围墙就知地方极大。
蓝彩在前面走着一言不发,包不同左右张望了一番,目光回到前方这个丫鬟身上。
忍了片刻还是没忍住,“姑娘,你方才怎么还叫小姐呢?”
蓝彩顿住脚步,回首看来,语声平静,“那该叫什么?”
包不同一噎,呐呐道,“自然,自然该叫夫人啊。”
蓝彩垂眸淡笑,“奴婢只是叫习惯了,下回奴婢会注意的。”说着转身,“就快到了,包副将稍安勿躁。”
包不同一噎,我哪里躁了?
到了厢房安顿好,蓝彩道,“包副将可还有吩咐?”
包不同看着这这个容貌清秀的丫鬟,犹豫了片刻,“在下可有冒犯之处?”
虽蓝彩一直有礼有节,说话妥当,可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蓝彩淡笑,“奴婢只是一个奴才,哪里当得起冒犯二字。包副将并无冒犯奴婢。若是包副将无事,奴婢就先告退了。”
包不同只好嗫嗫道了声谢,说无事。
待蓝彩走后,他想了半天,忽地醒悟——这丫鬟是看到自己先前神情,心里不高兴了。
心里不觉有些冤枉。
自己也不是故意的,不过一时没有心里准备罢了。
若早知道些,自己定然不会那般失礼。
想到此处,心里又忽然想,不知将军以前见过夫人没?
不过从今早看来,估计悬。
待蓝彩回来,明思主仆三人便跟着方管家在府里走了一圈。
明思和蓝彩还好,帽儿神情却有些憋不住。
方管家拎着一大串钥匙找了半天,才开了第一个院门。
进去一看,帽儿膛目结舌,“这,这有多久没住人了?”
方管家却还平静,“二十年。”
这院子还算好的,靠后的那些院子自圣上赐了这宅子下来就没住过人,连窗户门框都朽了。
帽儿呆愣。
明思心底也是惊讶,是有所猜想,但也没想到情形会这么差,实在超乎她的预料。
房子里空空如也不说,四处都是蛛网,地上厚厚的一层尘土。
连门环都是锈迹斑斑。
明思问,“府里这样的院子有多少?”
方管家道,“府里十八个院子,一直有人打理的就只闻雅院和静湪院。府中人手不够,便只将外面花草林木打理了。”
明思了然了。
淡淡一笑,颔首道,“都去看看吧。”
看了一圈,虽是有底,但也不免在心中叹息摇首。
向方管家道谢后,明思三人回到了静湪院。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帽儿回来便把炉子起了,用熏笼盖了,又盖了层红纱上去免得炉灰飞出。
蓝彩则将取了块正烧起的银丝炭,走到屋角柜前,揭了三彩香鸭背上的活动盖子。
将炭放入后,又取了香灰细细盖上,放了片云母上去隔着,回首问明思,“小姐,添何种香?”
明思一笑,“你随意便是,清淡沉静些就行了。”
自己正好整理下思绪。
蓝彩颔首,取过一枚檀香制的香丸放了进去。
不多时,幽静的檀香味便从鸭嘴中飘散出来。
“小姐,这将军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帽儿想着先前的事,心中很是不解。
北府将军多大的官儿啊,品级比纳兰府的四个老爷都高,怎么府里就破败成这样?
明思笑道,“这府里常年没人住,人丁又单薄。秋柏老将军是节俭之人,自然不愿费力去打理那些用不着的院子。”
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