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个被抛弃的、满怀憎恨的孩子呢?
“老松下先生会。”江户川乱步回答了这个理论上没有答案的问题,“松下先生嘛,大概到死也没想起过。”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乱步先生怎么知道?”
“你猜昨天老松下先生为什么离席?”江户川乱步懒洋洋地说,“因为凶手不满意了。他不高兴父亲的死被误以为是黑手党所为,他要仇人临时前知道是谁在报复,要他们合上眼的那一瞬间牢牢记住他的脸。”
“有够无聊的,这种事。”他低声说。
我不知道他在说谁,凶手亦或整个松下家。
“但我肯定不在无聊的范围内。”我自信满满,“是时候认输了乱步先生!这桩
案子绝对是我贡献更大!()”
哈??()?[()”江户川乱步顿时不满起来,“医生才是真正的主谋,这是我推理的结果。”
“非也非也。”我晃晃手指,“乱步先生,你忘了异能特务科委托的内容了吗?”
“找出在横滨作乱的陌生异能者。”我复述。
“乱步先生,非常不幸,你偏题了。”
“偏题即使全对也没有分拿!”经过应试教育的大学生我堂堂出战,“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有。”江户川乱步冷静地问,“凶手人呢?”
这个房间里有厨师管家和帮工,唯独没有医生。
“告诉朕,温太医去了哪里?”
“温太医……温太医他自宫了!”
帮工讪讪地收起手机:“我、我追个剧,我马上静音。”
这个家已经没救了(沉痛)。
“凶手,大概也许可能,趁机逃了吧……等等,追捕凶手不是侦探的活计,打电话叫警察不是更好吗?”
我被江户川乱步拉着跑起来,大为震撼,“横滨警察不干活的吗?”
嘶,仔细一想,好像东京也一样,凶手逃跑都是侦探追在第一线,多西爹!
“柯南有超科技滑板但我没有。”我努力和乱步先生讲道理,“要不这样,我们先去抢一辆自行车,我骑,你蹲车篓里。”
“他逃不远。”江户川乱步大步向前,“警察来不及——他是去寻死的。”
仇已经报了,没有再活下去的意义了,与其被抓捕入狱,不如彻底离开。
“这个案子不好判。”我说,“如果他诡辩的能力够强,是有可能脱罪的。”
都借刀杀人了,不想再搏一搏吗?
“不。”江户川乱步否定道,“这是经我之手的案件,不存在误判和脱罪。”
“名侦探不会允许任何人背上不属于自己的罪名,也不允许任何人逃脱该由他承担的罪责。”
他回头看我,眼眸神采飞扬。
我:可恶,有被帅到。
这种帅气的台词有生之年我也想说一次!
“不愧是乱步先生。”我发自内心地赞美他,然后话锋一转,“你确定没走错路?我对乱步先生的认路能力已经彻底失去信任了。”
江户川乱步短暂地目移了一瞬,“没问题,我顺着凶手留下的痕迹在追,不会走错。”
我深表怀疑:“尊嘟假嘟,这条路怎么看着像通往鹤见川呢?”
“凶手不会想在鹤见川入水自鲨吧?”
这是什么太宰治行为!
我料事如神。
鹤见川潺潺的流水边,一道身影徘徊不定。
不是所有人都像太宰治一样把入水当日常,上吊当秋千,正常人寻死前多少要犹豫一段时间。
不等我大声喊出“你不要冲动啊!”,他已经听见了追兵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