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晚音:「……」
你還挺會的啊?
她魔怔了般湊上去,還想再戰。
北舟:「打擾一下。」
北舟嘴角帶血,受了點內傷。
庾晚音帶上來的兩個暗衛在關鍵時刻出了一把力,與他一道制服了圖爾。北舟拖著被五花大綁的圖爾,站在一旁耐心地看他們難捨難分,也不知等了多久才禮貌打斷。
那兩個暗衛正在檢查殿中的傷亡。有幾個侍衛還未死,被他們扶起來療傷。還找到了兩個沒斷氣的燕國人,一併綁了起來,丟在圖爾旁邊。
庾晚音猛然回神,尷尬轉身。北舟瞧見了夏侯澹胸口的傷,臉色一變:「澹兒!」
夏侯澹自己穿著玄黑色龍袍,血跡不顯,但庾晚音給他包紮的布料已經被完全染紅了。
夏侯澹低頭看了一眼:「沒事。」
北舟面色陰沉,一手懸於圖爾的天靈蓋上:「此人不用留吧?」
圖爾沒想到這占盡天時地利的行動竟會以落敗告終,此時整個人都頹唐了下去,只有那雙深陷的眼睛還死死盯著夏侯澹,眼中燃著兩團鬼火。
他啐了一口:「果然,夏國人只有陰損的武器和不男不女的怪物。」
北舟極力抑制著一掌拍下的衝動:「澹兒,殺麼?」
「殺了他!」角落裡忽然響起尖利的女聲。
庾晚音嚇了一跳,這才瞧見坐在地上形容狼狽的太后。
太后:「留他做什麼,等他與端王裡應外合麼!」
夏侯澹驚訝道:「差點忘了你還活著。」
太后:「……」
夏侯澹在這場行刺開始前就徹底撕破臉了,此時也不打算再粘回去。他看都不看太后一眼,盯著圖爾陷入了短暫的思索。
庾晚音被這麼一打岔,思維倒是回到了正軌。端王的人還在林中虎視眈眈,瞧不見享殿裡的情況,暫時不會直接攻來。但再過片刻,此間還沒有動靜,他們就該來查探情況了。
一旦發現夏侯澹沒死,他們會作何反應呢?到了這一步,會不會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代行弒君之事,再栽贓到燕國人頭上?
北舟顯然也想到了這一節,朝外頭望了一眼:「此時正面對抗,我沒有勝算。」
庾晚音戒備地看看太后,壓低聲音道:「楊鐸捷去調禁軍了。」
夏侯澹:「禁軍不一定調得動。」
庾晚音:「我相信他的嘴。」
夏侯澹笑了:「那我們就等。」
圖爾突然也笑了一聲:「不用白費力氣。」
他盯著夏侯澹的胸口,眼中流露出惡意的喜悅:「你很快就會死。我們在武器上抹了羌國的毒,你的傷口不會癒合,你的血會一直流,一直流,直到流干。」
庾晚音愀然變色。
北舟攥住他的領口:「解藥呢?」
圖爾放聲大笑。
他知道死到臨頭,只想用他們的痛苦為自己踐行:「就跟那個汪昭一樣!你們這樣看著我做什麼?他當然死了,跟真正的使臣團一道被我們截殺在了半路,哈哈哈,死得拖泥帶水的,咽氣之前趴在地上,還伸直了脖子對著夏國的方向張望呢!」
庾晚音渾身發抖。
一隻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夏侯澹借力站起身來,順帶從地上撿了把劍,微微搖晃著走向圖爾,一步一個血腳印。
他卻又越過了圖爾,朝著旁邊那個燕人舉劍。
燕人慘叫一聲。
又一聲。
夏侯澹機械地舉劍又捅下,次次避過要害,那燕人的腸子都流了出來,叫得像是殺豬一般。
庾晚音捂住嘴別開頭。
幾滴熱血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