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的话,只该对付四爷一个……”
“谁说的,只对付四爷,您跟舅舅还好好儿的,不等於没对付。”
“这倒是,不过,要真是这样儿,这病不会这麽轻吧?”
“这病按说是不重,不过这只是刚开头儿,谁知道过两天是什麽样儿?”
年羹尧脸色大变,狠狠的一捶床,骂了声:“娘的!”
“年爷,找病源要快。”
“我知道,兄弟,看样子只有麻烦你了。”
“什麽叫麻烦?我不应该麽,只是年爷,我不知道来得及来不及。”
“兄弟,你的意思我懂,我不怕死,只是身为一员战将,没马革裹尸死在沙场上,却这
麽糊里糊涂地死在床上,未免心有不甘,也太不值、太丢人。”
“年爷,不一定那麽糟,四爷他要是真命天子,自有百灵庇佑。”
“那是四爷。”
“您也是一员虎将,再说,四爷要能转危为安,您又怎麽会不安然无恙。”
“借你的吉言了,兄弟。”
“年爷,我想看看四爷去,方便麽?”
“你又不是外人,有什麽不方便的?我不能陪你去了,来人。”
一名护卫迎了进来,恭谨躬身。
年羹尧道:“白爷要去看看四爷,你带路。”
“喳。”护卫恭声答应。
“有劳了。”燕翎站起。又向年羹尧道:“您歇著吧,待会儿我再过来看您!”
跟著那名护卫行了出去,一脚跨出精舍,燕翎就是一怔。
他看见一样东西,这样东西的所在地在院子里,正对著年羹尧的屋门。
刚才来的时候,是顺著长廊来的,没留意,也看不出,现在出屋门,一眼就看见了。那
不是别的,是七盆盆景,隐隐成北斗七星状排列,如此而已。
这要是换个旁人,准看不出什麽。
可是燕翎胸罗渊博,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停了步,望著那七盆花直发怔。
那名护卫看见燕翎的模样,有点诧异,当即道:“白爷,您……”
燕翎一定神,抬手一指道:“那几盆花是谁摆的?”
那护卫循燕翎所指望去:“不知道,怎麽?”
“那几盆花原来就在那儿那麽摆著麽?”
“这……我没留意,您问这……”
“你看出来没有?那七盆花放的位置像北斗七星。”
那护卫定睛看了一看,一点头道:“嗯,是像北斗七星。”
“那麽劳你驾,去把那七盆花摆散开来。”
那护卫讶异地望著燕翎道:“您这是……”
燕翎道:“你照著我的话去做就是。”
那护卫又看了燕翎一眼,迈步走了过去,到了七盆花前,弯腰把那七盆花摆了开来,扬
声问燕翎道:“行了麽?”
燕翎微一点头:“行了。”转身又进了年羹尧的屋。
年羹尧正在闭目假寐,听见有人进来睁开了眼,一见是燕翎,微微一怔:“这麽快,见
著四爷没有?”
燕翎道:“还没去呢,年爷,您陪我一块儿去吧。”
年羹尧道:“我?你这是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我什麽时候又跟您开过玩笑,您请下床试试,准保您跟没事人儿一样。”
“兄弟,你……”
“年爷,何不下床试试再说。”年羹尧疑惑地望著燕翎,掀开被子,挪身下床。
他下了地,站在床前。
燕翎含笑问道:“年爷,还有没有那儿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