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不见一丝血色,以食指轻蘸了些,探过去的指尖却被一双冰冷的手握住,冰凉的触感自手腕刺透肌肤,不由讶异的扬眉,“怎么了?”
轻柔的声音,让燕溪一怔,缓缓摇摇头。”燕溪自己来便可。”视线落在他衣柚处的血迹眸色一暗,他的衣袖脏了。
“你确定自己能看到自己的脸?”负清风微微摇头,挣脱了手腕,指尖轻轻的抚在了少年的唇角处,仔细的将受伤的地方尽数擦了一遍。看到这样的他便想到了年少的自己,她没有父亲母亲,自小经常被别人欺负,也是因为小时候的事她才会从小学武。她那时倔强而且孤僻,几乎不与任何人说话。
“我……,“燕溪愣住,他怎么可能看到自己的脸?
马统与那几名宫女愣愣的对视,心中讶异,却也没说什么。
负清风擦完了掌心的金疮药,将瓷瓶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随即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玉瓷瓶,倒了一颗玉色的药丸,淡淡的植物清香逸散开来。”将这个吃了。”说着,便将掌心的药丸放在了燕溪的手中。
看着掌心那颗玉色的药丸,燕溪细细的凝视了片刻,随即摇头。”凝雪丸,太傅大人属下受不起这么珍贵的药!”疗伤圣药凝雪丸,千金难求,质地如玉,清香冰凉,对内伤有很显著的疗效。因此种药丸的原材料有局限性只限于冬季,又是秘方,所制不多,拥有凝雪丸的人并不多,这身处皇宫之中的太傅大人又怎会拥有?
“不过是药而已。”负清风收起白玉瓶,起身望向了一旁的马统,“小统,此次的事儿全是因你而起,他的伤就交给你,在他伤好之前你负责照顾他。”
“是,公子!”马统虽然心有不甘,但看到燕溪伤的那样也无言相对了,只得蔫蔫的点头答应了。复而想到了那两个挑拨离间的小子,疑惑的朝门外望去却空无一人“公子,那两个陷人不义的小人哪儿去了?”虽说他也有错,听信谗言,但那个家伙也太可恶了,都因为他们公子都生他的气了!
“遣回乔湮那儿去了,好了,很晚了,大家都去休息罢,以后晚上也不需有人值夜了。”吩咐了一句,负清风便转身朝楼上走去,夜已过一半,耽搁了最佳的睡眠时间。
殿内的几人闻言都愣住,那几名宫女最先回过神来,开心的窃窃私语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待那抹白色身影消失在转角处,燕溪才缓缓收回视线望向了掌心的凝雪丸,缓缓握紧,冰凉在掌心蔓延开来。
马统看了看那一身伤的人,无奈的叹息,认命的走过去扶住了燕溪的手臂,“走罢,我扶你回房休息!”
“有劳了。”燕溪随之起身,配合他的动作朝一旁的幕帘后走去。
这个人其实还梃懂礼仪的?马统在心中嘟囔道,眸中的点点不耐也随之退去。
一夜短暂的休息,让负清风显得有些疲累,她一向需要充足的睡眠,昨夜折腾的只睡了两个时辰,今日自然困乏不已,直至轿子到了书院前才从幽幽的昏睡中回过神来,正欲伸手掀开轿帘,外人已有人先行一步,随着帘子被掀起,一张依然有些红肿的少年面容呈现眼前,“是你?小统呢?”
“太偻大人忘了,今日早上已派他去了内务府。”对上那双有些迷蒙的墨眸,燕溪一怔,随即恭敬的退到一旁。
负清风闻言恍然,这才想起来,躬身下了轿子,走出两步感觉到身后跟着的少年,随口道,“以后,你便跟着我罢。”这少年的习性真的不适合呆在皇宫,倔强冷漠,却有一种莫名的尊贵之气,只是那尊贵之气已被他掩盖的所刺无几了,或许应该说已经被打磨的所刺无几了。
跟在其后的燕溪听到这句话蓦地僵住了脚步,愣在原地,他说什么?以后就跟着他?他真的可以么?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回过神来赶紧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