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虞勃说:“一个女人若在你面前装模作样,就表示她已经很喜欢你。”惠美又叫了起来,说:“狗屁,这种狗屁话是谁说的?”虞勃说:“中宇。”笑着又说,“当然是中宇,除了中宇外,还有谁说得出这种话来。”惠美眨了眨眼,板着脸说:“还有一个人。”虞勃说:“谁?”惠美说:“抠门鬼。”
晚上在家里,先睡了一觉的惠美醒过来,伸出头喊:“妈妈,你买的那房子要到哪一个世纪啊?”玉娟睡眼婆娑出现在门口,说:“快了快了,我钱都付了人家一半!人家说过户要有一个时间差,心急吃不了滚粥!”惠美缩回头,坐在电脑前手指移动,对话框里弹出一行字:伤停——讨厌的十二点终于盼来了!
补时——可我实在不想说什么。
伤停——我等了这长的时间,这就是你给我的“一点通”?
补时——对不起,这个时候的我,是又饿又累,没给你闭门羹就不错了。
伤停——那我们去宵夜吧!
补时——睡觉吧,这就是最好的宵夜!
早晨,安公局大门口。一辆车停在正低头行走的中宇面前。中宇吓了一跳,抬头见是虞勃与惠美,愠悻说:“好一对鱼(虞)头溃(惠)虾,难怪没了眼睛的。”惠美凛如霜雪说:“撞不死你才冤哩!”中宇说:“啥哪,叫化子搁不得讨米的?!”惠美说:“不要脸,谁跟你一路的?”中宇说:“虞头,咱们不是联合办案作战吗?是不是上头来了精神,原苏维埃要解体了?”虞勃说:“你少贫,上车吧!”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茶色眼镜。中宇站着不动,说:“有重案吗?”虞勃说:“没,到工商局了解丝丝店的情况。”
“没劲,你们去吧!”中宇说,“我感兴趣的是活的到死的,对死的到溃的提不起劲。”刻意瞅了惠美一眼。虞头说:“你味口还不错!这是一桩新闻里的新闻,国宝!”中宇说:“走私熊猫?”虞勃说:“窦鼎和陶釉。”
“就是那三件被收购回来的古董。”中宇说,“可惜花费的周期太长!待你们的有了结果,我再作采访。”胸襟起伏的惠美压抑说:“就凭你这领导?”中宇挑战说:“不服气你啊?”惠美下车打量他说:“有一米八吗?”中宇头偏扬说:“差一点点……哎呀!”话还没有说完,身子横躺在街头上,费劲爬起来说,“我怎么搞忘了?那些最溃烂的,就是最想把自个推销出去的。”惠美说:“小阿Q,老人家还教你侦探理论:一句关键的话、一件重要物证、一处细节叫做‘抓手’,很形象的一个譬喻。抓住它,向上攀登;或扯拽着它,往下深入……”中宇虔诚状:“是是,一句关键的话、一件重要物证、一处细节,很形象的一个譬喻,叫做‘扒手’,梁上君子。”
黄昏。中宇在街头行走。一辆小汽车停在他边上,故事重演。虞勃在车窗里伸出头:“小子,这是到哪里去,捎你一脚。”
“岂敢劳驾你这刑警支队长!”中宇自顾往前走,“我租的住房离这里不太远,谢谢你。”虞勃朝车里看了看,说:“要谢就谢你的‘老婆’,是她指挥我的。”惠美伸出头来,狠狠盯了虞勃一眼,甜甜冲中宇一笑:“听多了他的话,你爱做梦的。你我仅仅是记者与警察的对口合作关系。”
“用不着你提醒,你是警花,我可不敢高攀!”中宇往路边上躲,“倒是你左嘴唇边有一颗小黑痣,是白璧微瑕,还是锦上添花,我常闹不懂?”虞勃说:“这是情痣,只有你老婆才有的!”
“你总爱把她当我老婆!”中宇嘿嘿一笑,“虞头你真有眼光,那天我跟她出去,人家也是这么说,当着我的面问她,说你老公帅呆了……”惠美红着脸嗔道:“好不讲鼻子眼眼的东西,滚一边,要吃回家吃你妹妹的豆腐去!”中宇适可而止,似乎想起了什么,问:“虞头,工商你们去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