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的眼神。
此时,所有长老们一会儿看着宋隐儿,一会儿彼此互相对看着,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决定。
“宋姑娘所说的话,确实也有几分道理……”
“那孩子不爱哭,是个不会吵闹爹娘的好孩子,所以他铁定是来报恩的,你们若是随意处决了那孩子,他若是日后冤魂不散,诸位又怎么会有福报呢?”宋隐儿一本正经地说道。
长老们一听这话也有道理,纷纷点头应许。
“多谢宋姑娘指点。”多罗长老笑着说道,欢喜地退下。
拓跋司功看着她,整个脑子开始腹痛不已。
她这么执着于一个小孩的生死,在他看来是极其可笑之事,但他为何感到他们这么做让他觉得大快人心呢?
“你们全都退下,你过来。”拓跋司功命令地说道。
长老们很快地便离开了,但宋隐儿只是站在原地定定看着他。
“不要再让我说一次。”拓跋司功冷冷唤道。
宋隐儿缓步向前,紧咬着双唇,生怕眼泪就此夺眶而出。
千头万绪让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捧起宋伦摆在几案上的那碗陶钵。
她掀开盖子,舀起一匙粥,小心地吹凉,送到他唇边。
拓跋司功咽下一口,尝到满口的香气,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她便又送上了第二口、第三口,直到他吃了半碗为止。
“粥可滋补身体、保养脾胃、延年益寿。”她喃喃地说道。
“是吗?”她拿过她手里银匙,也喂她喝了一口。
“真好喝,我的手艺果然不是盖的。”她努力笑得灿烂,生怕他察觉了她的不对劲。
他若是知道塔海长老告诉她方才那些事,或者会对塔海长老不利,毕竟,他若是希望她知道魔族的事,早就告诉她了。
“为什么要我连唤你几次,你才愿意过来?”他握紧她下颚,脸上也无怒气,只是紧盯着她的眼。
她皱着眉,捧住他的脸庞。“我听到长老们居然只因为孩子不哭闹,就想致他于死,我心里忐忑,生怕你也同意他们这样的决定。”
“那孩子的生死,我并不在乎。”他说。
“不!你身为一族首领,理当在乎每个人的生死。”她脱口说道。
“在乎他们的生死,只是让我的日子更不好过,我又何必。”他淡淡说道。
她望着他毫无情绪的脸庞,心里像翻倒一盆冰水,冷得她打了个冷颤。
“你怕我了?”他的大掌握住她纤细颈子。
“你确实让我发冷。”她干脆拉过他一只寒冷手掌放到她的衣襟里,连打三个寒颤。“你的四肢比我还冷,亏你还是做中药买卖的,奇怪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仰头看他,在他眼里看到一丝痛苦。
她不敢多看,怕眼里的同情会让他猜出真相,于是将脸贴在他的胸口,用力地呼吸一口淡淡香气。“这香囊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味道?”
“人的味道。”他不想她再多问,很快转而问道:“你娘现在怎么样了?”
“老样子。”她叹了口气,佯装不经意地问道:“为何你从没跟我提过你爹娘?”
拓跋司功身子一震,黑眸微眯了起来。
“人都已经死了,有何好说。”他抽回被她搁在衣襟里的双手,扣住她的肩膀,逼近她的眼。“你今日为何有如此多问题,你究竟想问什么?”
“你……”她咬了下唇,脱口问道:“你清晨为何不在房里?”
他的眼闪过一道寒光,指尖陷入她的肩膀里。
清晨向来是他最痛苦的时候──体内魔性喜欢黑暗,每逢日出阳气甫出时,总要张牙舞爪一番,痛得他五脏六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