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说道。
“你确有杀疏狂之心。”艳少直言不讳。
林晚词静默一下,方才道:“不错,但那是以前的事了。”
她停了一下,望顶窗下的泰淮河,继续说:“人的情绪不同于海浪,它会随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变化。以前我不喜欢她,想杀她,那都是被逼无奈,现在自然没有这个必要。此一时,彼一时……”
她说着忽然住口。
艳少不动声色地问道:“此时如何?彼时如何?”
她不答话,过了 好一会叹道:“彼时,她叛出本庄,本该按庄规处置,但是我们得罪不起楚先生,亦无计可施……”
艳少面露不耐烦的神色:“林小姐,你若真觉得得罪不起我,就该对我说实话。”
林晚词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常色,微笑道:“我连那张藏宝图都双手奉上,先生何以仍不相信我?”
艳少闻言忽然笑了笑,道:“我有两件事请教林小姐,请据实以告。”
“不敢欺瞒先生。”
“第一,三年前,碧玉峰上林少辞公然拒婚的真相?第二,昔日在姑苏,疏狂中毒地真相?”
林晚词不语,沉默有顷。忽然道:“三年前,少辞与风净漓已有肌肤之亲。为了对风净漓负责,他只能拒婚。至于第二个问题……风净漓去姑苏找容疏狂,确实也是出于我地授意。这本是一石二鸟之计,既可以除掉容疏狂,又可以逼走风净漓,可惜啊……”
她微微仰首,呼出兰花般的气息,黯然叹道:“可惜在这世界上,没有人能真正掌握一个计划地全部细节。”
艳少微微蹙眉:“林小姐为何要这么做?”
林晚词看住他似笑非笑,道:“我若不这么做,楚先生又如何娶得娇妻?说起来,先生应该多谢我才是呢。”
她说完莞尔,唇边绽放三月丽日的明媚笑容。
艳少有刹那间地失神,静默一会才道:“林小姐真是绝顶聪明——”
林晚词嗤笑一声,接口道:“聪明?聪明有什么用?容疏狂自幼蠢笨寡言,最大的优点不过是勤奋,可是,几个师哥们事事都顺着她。带她上山捉兔子采野花……他们从不和我玩,小时候,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的病,长大后,我才知道不是……呵!他们不和我玩,是他们的那些小把戏从来都骗不过我……”她的情绪微微有些激动,停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艳少点点头,道:“男人面对太聪慧机敏的女人有些怯意地。”
林晚词宛如新月地面上升起一抹绯红,在阳光下越发显得妩媚惑人,唇边略带笑意:“那都是些须眉浊物,楚先生乃冲淡高超之人,自然不会……”
她说着忽然住口,几近透明的脸上越发嫣红如胭脂。
艳少看着她,不由得心里一动,轻咳一声道:“你们当初嫁疏狂地目的是为了那份名单,为何在姑苏又要杀了她呢?”
林晚词抬起头,似笑非笑道:“楚先生就当我嫉恨她亦未尝不可。”
艳少微窘,沉默一下,方才笑道:“林小姐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即便心里确实嫉恨疏狂,若非有万不得已的原因,相信绝不会这么做。”
林晚词笑了,“我一直当楚先生很了解女人呢?”
她停了一下,将目光放在窗外的泰淮河上,日光下的泰淮河金光闪闪,她的声音却无端透出一个清寒孤冷地意味。
“女人的情绪是最难琢磨的,有时候连我自己也无法控制——不错,我是恨她,这恨简直有些没道理。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她冷酷的笑了笑,“你以为容疏狂不知道我恨她嘛?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但是她不会反抗,她对林家永远百依百顺,绝对忠诚,她自小就做好了为林家去死的准备。当